“诺!”
五天以后,圣旨终究下来了——李客师渎职,免除右屯军将军之职,贬为扬州司马,陈子明一样也以渎职之罪名被贬去了茂州(治地点今之四川茂县四周,古称汶山县),不过么官衔倒是未曾降,成了茂州刺史(下州刺史,正四品下),归松州都督府统领,与在益州之官的蜀王李恪成了邻居,这等安排一出,陈子明便知杨淑妃一准是在此中出了力的,对此,陈子明本人倒是无所谓,可汝南公主倒是极其的不满,无他,茂州地偏且穷,实在不是啥好地点,非常抱怨过一番,只是在陈子明的安慰下,也就息了去找太宗闹腾上一番之心机。
“曦郎,都是妾身扳连了你,若非妾身,曦郎本该是朝堂当中流砥柱的,妾身,妾身……”
嗯?本来如此!
汝南公主这等哭诉的话语一出,陈子明的脑海中当即便有若一道闪电蓦地炸开,起初迷惑不已之事瞬息间便已找到了答案——在事发之际,对幕后之真凶,陈子明实在是有过量番猜测的,太子、越王、侯君集乃至殷元都在陈子明的思疑之列,概因这些人都有着脱手的动机,也有着脱手的才气,可却千万没想到真正的答案竟然会是长孙皇后本人!
“曦郎,妾身……”
公然不出陈子明之所料,涉案的宿卫军校尉赵坤明当天便“惧罪他杀”了,死前并未留下遗书,案子虽是转到了大理寺,却明显是审不下去了的,无他,涉案的“凶嫌”乃是一疯子,都已疯颠了多年了,又无亲人,而单独清皓月阁的赵坤明已死,谁也不知那疯子到底是不是赵坤明带进园子的,案子遂就此成了桩死案,至于涉案的李客师与陈子明么,毫无疑问便成了群臣们攻讦的目标,弹章漫天飞舞,阵容可谓是惊人已极,李客师当即就被吓病了,闭门谢客,猫在自家府上,惶惑不成整天,可陈子明倒好,虽也告了病,却并未躲在府中,而是将大部分的时候都耗在了玻璃工坊中,没旁的,只因玻璃工坊已到了试产的关头时候,陈子明又自知将被贬去外埠,自是须得抓紧时候将工坊的统统法度一次性理顺完整。
“嗯,无妨,走一步看一步好了,顶多就是被贬去外埠,当时怕就得苦了馨儿跟着为夫享福了。”
哪怕陈子明说得轻松非常,仿佛碰到的不过只是件小事罢了,可汝南公主脸上的忧愁之色不但未曾稍减,反倒是更浓了几分。
“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此妾身之本分耳,也就该是如此,只是,只是……”
汝南公主待下虽驯良,可却毫不是个无原则之人,虽说是女流之辈,杀伐之气倒是夙来不缺,众下人们如果犯些小错,普通环境下,汝南公主都能够包涵畴昔,可一旦有敢违背其号令者,倒是向来都不会有好了局的,正因为此,一听汝南公主声色不对,众下人们自是谁都不敢稍有怠慢,齐齐躬身应了诺,乱纷繁地便就此全都退出了院子。
“尔等全都退下!”
“没事的,不说这些了,用膳去罢。”
在说出真相之际,汝南公主本来非常担忧陈子明会暴怒而起的,无他,换了旁人,似陈子明这等少年得志,又正值如日中天之时,俄然遭此等诡计之暗害,大好前程刹时被毁,十有八九都会忍不下这口气,万一如果怒急而起抗争之心,成果么,一准是落得个鸡蛋碰石头之了局,可这一听陈子明竟然如此之豁达,汝南公主心弦大松之余,惭愧之心便即大起了,待要再自责上一番之际,却见陈子明一低头,已是霸气实足地吻住了其之樱桃小口,生生将汝南公主的话语堵在了腹中,只一瞬,便令汝南公主完整丢失在了豪情的宣泄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