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木达的设法很饱满,可惜实际倒是骨感得很,他的力量本来就差陈子明不长幼,这一半道变招之下,十成的力道最多也就只阐扬出了四成罢了,又哪能挑得动陈子明的马槊,只听一声脆响过后,阿木达只觉到手中一轻,碗口粗细的硬木马槊竟然就此断成了两截,而陈子明的枪势却几近不受影响,还是狂野无俦地直奔其胸口,这等景象一出,阿木达当即便傻了眼。
跟着阿木达的战死,回鹘骑军的溃败已是决然无可制止之成果,哪怕其兵力实在与唐军不相高低,可不管是士气还是技战术,都比唐军差得太远了些,加上又是仓促反击,既无阵型可言,马速也未曾提将起来,被唐军骑阵这么一冲,当即便崩溃了,六千余骑当场战死近两千,余众四散崩溃了开去,再无涓滴的战力可言,至此,薛延陀大营已是无遮无挡地透露在了唐军铁骑的面前。
陈子明的槊法师承于秦琼,早已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加上力大无穷,这一枪虽是后发,可倒是先至,音爆都还没响起,枪尖已刺到了离阿木达的胸膛不敷两尺之距,而此时,阿木达的枪不过才刚刺到半道上,离着陈子明的胸膛还足足有五尺之遥,很明显,如果都稳定招的话,阿木达只要死路一条,一见势头不对,阿木达顿时便慌了神,顾不得很多,赶快一拐腕,硬生生地将前刺的长马槊往上一挑,试图将陈子明的马槊挑将开去。
“无妨,溃败之师,已是乌合之众,又有何可惧的,画个圈圈起来也就是了,不数日,我军主力必至,敢肇事,取死耳!”
“咔嚓!”
大唐骑军乃练习有素之师,固然四散了开来,可各部的行动倒是敏捷非常,前后也不过就是半个时候摆布的时候,便已完成了收拢战马的任务,自有中军官紧赶着报到了陈子明处。
然后?没有然后了,没等阿木达回过神来,陈子明手中的长马槊已是毫不容情地捅穿了其之胸膛,只一挑,阿木达便已被挑离了马背,只来得及惨嚎上一声,人尚未落地,便已是就此没了声气,尸身重重地砸在了地上,再被随后冲来的唐军铁骑一阵乱踏,早成了一地的肉糜。
“这……,也罢,那就临时如此好了。”
“呼荷,呼荷……”
阿史那思摩此番惨败于薛延陀之手,本来四万控弦兵士死的死、逃的逃,就只剩下六千余死忠还跟在身边,族中老幼被杀者无算,财贿上的丧失更是不计其数,对薛延陀汗国上高低下都恨到了骨子里去了的,本想着大杀上一通,以泄私愤,何如陈子明不肯,他也自不敢再多进言,也就只能是悻悻然地应了一声了事。
“啊……”
仆固骑军这么一撤,正在整队的回鹘骑军统帅阿木达顿时便傻了眼,再一看,唐军前锋鲜明已冲到了离己方不敷三百步之距上,这等景象下,别说整队布阵了,便是连逃都来不及逃了的,当场便急红了眼,也顾不得去骂仆固骑军的不讲义气,只能是死马当作活马医地狂吼了一嗓子,领着自家亲卫队便率先策动了冲锋。
固然阿史那思摩未曾将话说完整,能够陈子明之睿智,又怎会不知其这是要杀俘,明着说是担忧俘虏造反,实在么,不过是想公报私仇罢了,对此,陈子明自是不会遂了其之意,不过么,倒也未曾点破其之私心,仅仅只是神情凛然地便下了最后的定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