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大人台端光临,老朽有失远迎,恕罪,恕罪。”
一听是陈子明来访,李勣的眉头立马便是一皱,不过么,倒是没甚旁的表示,也就只是不置可否地轻吭了一声,顺手将笔往笔架上一搁,伸手取过了拜帖,翻来覆去地看了几遍,却迟迟未曾表态见还是不见。
一听来者是陈子明这等朝廷重臣,那王谢房管事自是不敢怠慢了去,但见其一躬身,谨慎翼翼地接过了陈子明手中的拜帖,陪着笑容地应了一声,而后便即仓促地往府门里行了去。
“景阳兄着相了,你我年事相称,份属平辈,订交贵知心,何必去在不测物哉。”
“陈大人经验得是,您且请稍候半晌,家父正自换衣,斯须便自来恭迎陈大人。”
“无妨事,且就等等也好。”
“景阳兄客气了,某恰是陈曦。”
“不当,尔且先去门口处陪着,为父更了衣便自去相迎。”
陈子明虽与李勣同朝为官多年,可来李府却还是第一次,也是第一次见着李震,不过么,早在来前便已细心体味过了李家的环境,自是晓得李勣除了宗子李震成年了以外,其他诸子还都年幼,这会儿只一见李震那酷似其父的脸庞,立马便晓得来者必然是李震无疑。
这一见李震如此之实诚,陈子明不由为之莞尔,也自不好再多说些甚的,也就只是笑着安抚了李震一句道。
与齐王李佑之间的摩擦不过只是个小插曲罢了,不管是陈子明还是李佑,明显都没筹算将此事往大里闹了去,乃至连波澜都没出现便悄无声气地告了结束,但是事情虽是畴昔了,可却给陈子明敲响了一记警钟,没旁的,概因陈子明清楚地记得宿世那一时空里,恰是因为李佑的谋反,方才导致了太子李承乾的诡计败露,固然那只是因着偶尔之故,可汗青到底会不会重演,陈子明倒是不敢去赌上一把,就目下李佑那等骄横之性子,明显已是反迹将露了的,换而言之,如果汗青过程没有大的窜改的话,留给陈子明绸缪帷幄的时候已经是未几了的。
听得李勣有问,李震自是不敢怠慢了去,赶快恭谨地出言解释了一番。
“陈大人且请稍候,容小的这就去通禀一声。”
一听陈子明如此温暖地跟本身称兄道弟,李震受宠若惊之余,也自不敢托大,赶快略退了小半步,以示不敢受了陈子明的回礼,口中更是谦逊非常地请安着,无他,概因陈子明的身份职位实在是太显赫了些,纵使比之李勣也不遑多让,李震又怎敢当真跟陈子明平辈相见的。
李勣明显是不筹算在门口处多聊的,拱手还了个礼以后,便即一侧身,摆手道了请。
“回父亲的话,大理寺卿陈曦、陈大人来了,有拜帖一封在此,请父亲过目。”
“父亲。”
“诺!”
李震等了很久,也没见其父有甚表示,明显是有些沉不住气了,这便摸索着发起了一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