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看李氏昔日里在张府霸道放肆,可实在底子不经打,被抓进了大理寺以后,仅仅只被提审过一次,便已服了罪,这会儿跪在地上,浑身直颤抖不已,哪另有半点一品诰命夫人的气象,浑然就一老丑乡妇之模样。
“确切如此,犯官所言绝无子虚。”
“张亮,究竟俱在,尔另有甚可抵赖的,再不认罪,谨慎本官大刑服侍了!”
对于李氏这等不守妇道的荡||妇,陈子明天然是不会有半点好感可言的,也自不会有涓滴的怜悯之心,压根儿就没给其缓过劲来的机遇,拿起惊堂木便是一拍,声色俱厉地便喝问了一嗓子。
陈子明既已下了令,立马便见陪侍在侧的一名班头大声应诺之余,疾步便行下了大堂,未几会,又已是押送着两名身着囚服的中年男人从堂下转了返来。
“公孙常,本官问尔,尔对程公颖之所言可有甚要弥补的么,嗯?”
程公颖在被抓进大理寺之际,也曾强撑着不肯吐实,可在大刑服侍以及诸方证词的对证下,早已是通盘交代过了的,此际天然不敢有甚欺瞒之言。
……
“公孙常,程公颖,尔二人与张亮究竟是何干系,说。”
“程公颖,尔之所言,可有干证否?”
“大人明鉴,小人程公颖,乃张府门客。”
“我说,我说,程公颖与公孙常兄弟都是小妇人引进张府的,小妇人好巫术,信风水,下头人等为阿谀小妇人,也就多引这等江湖方士来见,本想着也就只是耍耍罢了,却未曾想张亮对此比小妇人更坚信几分,常常聚在一起行祭奠鬼神之事,又相互相商着要改其父宅兆风水事件,遂大肆收买甲衣、兵刃,本欲开春以后行之,却不料竟致事败,小妇人句句是实,不敢欺瞒彼苍大老爷。”
陈子明点了点头,也没去对张亮的矢语加以置评,而是一派随便状地又诘问了一句道。
一听此问蹊跷,张亮方才刚松下来的心弦立马便是一紧,很较着地游移了一下以后,这才给出了句敷衍之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