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尚书此言差矣,侯大人乃从龙旧勋,南征北战,破敌无数,军功彪炳,不管忠心还是武略,皆属我朝佼佼之选,陈尚书如此执意苛责,怕是不免有公报私仇之嫌罢?”
“子明啊,尔到兵部也已是近半个月了,兵制改革之事现在办得如何了,嗯?”
这一见太宗起火,太子与魏王自是都不敢再争论个不休,赶快便齐齐告罪了一声。
太宗是个很怀旧情之人,对似侯君集这等从太原起兵时便一向跟在身边的功臣,太宗夙来都不肯虐待了去——两年前侯君集因纵兵劫夺之故,不但被抹去了灭高昌之功,更被一撸到底,成了一闲散国公,是时,虽说侯君集是罪有应得,但是太宗内心还是有些过意不去的,也并无就此将侯君集完整打入冷宫之心机,原就想着过上几年,待得事情沉淀得差未几了,再寻机将其召回朝中,正因为有着这等考虑,本日太子一发起由侯君集出掌军事学院,太宗便意动了,却不料竟遭魏王尸谏,两边在殿中吵翻了天,弄得太宗表情大坏,又不肯当众驳了李泰的面子,这才会急吼吼地将陈子明招了来,想的便是从陈子明处获得冲破。
“陛下明鉴,微臣觉得潞国公虽小有才学,却实非副院长之最好人选,概因军事院校乃我大唐将来将帅之摇篮,卖力细务者,忠心为第一,操行动次,才气再次,潞国私有纵兵劫夺之前科,操行上便是有亏,再,论军略之能,潞国公也不过是中平罢了,难担此等大任,故,微臣觉得不成。”
太宗对李承乾的不满早深,此番之以是有着同意其之发起的想头,实在并非看在太子本人的情面上,而是心中对侯君集有所惭愧,故意拉其一把罢了,这会儿见太子表示得如此不成体统,心中对太子的不满自不免便更深了几分,哪耐烦再听其号令,一挥手,已是面色不愉地叫了停。
“长孙大人此言差矣,苏烈官阶虽不高,可论及武略,已尽得卫公之真传,便是下官也有所不及,加上朴直忠耿之本性,恰是主持军事学院详细细务之最好人选!”
侯君集乃太子一系的重臣,与陈子明之间更是有着解不开的死仇,于公于私,陈子明都决然不成能同意让侯君集窃据军事学院副院长之高位,再说了,这厮必定会卷入太子谋反案中,这当口上为其说好话,将来一准便是大罪一条,这等蠢事,陈子明天然是不会去干的。
“陈大人,此乃内廷重地,须开不得打趣,那苏烈不过戋戋一中郎将罢了,既无显赫功劳,也不闻有甚过人之武略,陈大人如此推崇于其,怕是不当罢?”
陈子明话音刚落,还没等太宗有所表示,太子便已是阴恻恻地从旁打岔了一句道。
“太子哥哥何出此言,满天下无人不知子明乃贤才也,上马能破敌,上马能治国,父皇常常嘉许为社稷干才,太子哥哥如此当庭摧辱子明,究竟是何事理?就不怕天下报酬之寒心么?”
“谢陛下隆恩。”
在陈子明未到之前,李承乾就已跟李泰好生争论过一场了的,这会儿见其又冒出了头,当真有些个气不打一处来,端起太子的架子,便要呵叱李泰的无礼。
“苏烈?唔……”
一大早,陈子明才刚在兵部衙门的办公室里开端一天之繁忙,头一份公文都尚未批完,赵如海便跑来传了陛下的口谕,着其紧着到两仪殿觐见,对此,陈子明自是不敢有涓滴的怠慢,略略清算了一动手尾,便仓促地赶到了两仪殿中,这才刚行进了大殿,立马便灵敏地发觉到了一股浓浓的火药味,再一看端坐在前墀下的太子与侧立在殿旁的李泰皆是满脸的阴霾之色,心中当即便是一动,已然了然了太宗告急相召之企图地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