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陛下的话,军事学院一旦建成,将是我大唐将帅之摇篮也,似此要紧之处,唯陛下方可掌院长之权,其他诸般人等敢窥视者,皆奸佞,其心当诛!”
“苏烈?唔……”
“长孙大人此言差矣,苏烈官阶虽不高,可论及武略,已尽得卫公之真传,便是下官也有所不及,加上朴直忠耿之本性,恰是主持军事学院详细细务之最好人选!”
陈子明夙来是个谨慎人,固然心中对圣意已是了然非常,可却决然不会带到脸上来,但见其疾步便抢到了御前,规端方矩地便是一个大礼参拜不迭。
太宗对陈子明的忠心与才气夙来就未曾思疑过,只是碍于太子的应有面子,不好直叱太子的不是罢了,但是其向陈子明问话的温暖态度本身就较着表达出了安抚的意义。
陈子明话音刚落,还没等太宗有所表示,太子便已是阴恻恻地从旁打岔了一句道。
“子明既言君集分歧适,想必心中已是有了人选的,且就说来与朕听听好了。”
“回陛下的话,微臣已着职方司与工部联络,将在克日内,对京师周边停止勘察,已肯定扶植军事学院之地点,另,兵部司已在动手体例军事学院之各项打算条例,估计三月中旬将可理顺诸般事件。”
对于太子的号令之言,陈子明并未加以理睬,处之泰然,就仿佛未曾听闻普通,倒是李泰倒是忍不住了,但见其几个大步从旁闪了出来,毫不客气地便驳斥了太子一番。
“陛下明鉴,朝中够资格担负副院父老大有人在,论贤论能,卫公、英公皆是良选,只是按章程而论,军事学院之副院长不过从三品之衔耳,二位国公任之,皆屈才也,故,微臣欲保举左武卫中郎将苏烈担此大任。”
太宗的表情明显不是太好,叫起的语气自也就透着股模糊的不耐之意味。
太宗是个很怀旧情之人,对似侯君集这等从太原起兵时便一向跟在身边的功臣,太宗夙来都不肯虐待了去——两年前侯君集因纵兵劫夺之故,不但被抹去了灭高昌之功,更被一撸到底,成了一闲散国公,是时,虽说侯君集是罪有应得,但是太宗内心还是有些过意不去的,也并无就此将侯君集完整打入冷宫之心机,原就想着过上几年,待得事情沉淀得差未几了,再寻机将其召回朝中,正因为有着这等考虑,本日太子一发起由侯君集出掌军事学院,太宗便意动了,却不料竟遭魏王尸谏,两边在殿中吵翻了天,弄得太宗表情大坏,又不肯当众驳了李泰的面子,这才会急吼吼地将陈子明招了来,想的便是从陈子明处获得冲破。
在陈子明未到之前,李承乾就已跟李泰好生争论过一场了的,这会儿见其又冒出了头,当真有些个气不打一处来,端起太子的架子,便要呵叱李泰的无礼。
“陛下明鉴,微臣觉得潞国公虽小有才学,却实非副院长之最好人选,概因军事院校乃我大唐将来将帅之摇篮,卖力细务者,忠心为第一,操行动次,才气再次,潞国私有纵兵劫夺之前科,操行上便是有亏,再,论军略之能,潞国公也不过是中平罢了,难担此等大任,故,微臣觉得不成。”
太宗并未对陈子明的答复加以置评,而是顺势便抛出了个敏感至极的话题来。
太宗瞥了陈子明一眼,也无甚酬酢之言,直截了本地便问起了兵制改革之停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