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个实话实说,本宫看尔便是嫉贤妒能,如此解除异己,用心安在,嗯?”
“长孙大人此言差矣,苏烈官阶虽不高,可论及武略,已尽得卫公之真传,便是下官也有所不及,加上朴直忠耿之本性,恰是主持军事学院详细细务之最好人选!”
“谢陛下隆恩。”
这一见太宗起火,太子与魏王自是都不敢再争论个不休,赶快便齐齐告罪了一声。
陈子明到任工部确是近半个月时候了,可前头近旬日都是在忙交代事件,实际算起来,正儿八经地主持兵部事件也不过就三天罢了,如此短的时候里,哪能够有甚大的建立,面对着太宗这等较着透着问责之意味的扣问,陈子明也就只能是平常地给出了个答案。
听得太宗见问,陈子明自不敢稍有担搁,赶快一躬身,便将心目中的人选道了出来。
陈子明夙来是个谨慎人,固然心中对圣意已是了然非常,可却决然不会带到脸上来,但见其疾步便抢到了御前,规端方矩地便是一个大礼参拜不迭。
太宗对陈子明的忠心与才气夙来就未曾思疑过,只是碍于太子的应有面子,不好直叱太子的不是罢了,但是其向陈子明问话的温暖态度本身就较着表达出了安抚的意义。
“嗯,子明此言正理也,朕看着亦是可行,唔,朕观君集才气出众,又是功臣旧臣,以之任副院长之职,或相适合焉,卿觉得如何哉?”
太宗明显是没想到陈子明会说出这等锋利之言,当即便为之一愣,可转念一想,又感觉陈子明忠心可嘉,实不能骄易了去,这便以商讨的口气又往下诘问了一句道。
“回陛下的话,军事学院一旦建成,将是我大唐将帅之摇篮也,似此要紧之处,唯陛下方可掌院长之权,其他诸般人等敢窥视者,皆奸佞,其心当诛!”
“四弟休要妄言,本宫……”
太宗并未对陈子明的答复加以置评,而是顺势便抛出了个敏感至极的话题来。
太宗一贯不是太喜好苏定方,除了因其当年曾是刘黑闼部下大将之故外,也因着苏定方那固执的本性不甚讨人喜好,这会儿一听陈子明如此慎重其事地将苏定方推了出来,太宗一时候还真有些接管不了的。
陈子明并未在乎长孙无忌这等打闷棍的卑鄙行动,淡然地便解释了一番,面色安静如常,涓滴不见半点的波澜……
“父皇息怒,儿臣等失礼了。”
太宗是个很怀旧情之人,对似侯君集这等从太原起兵时便一向跟在身边的功臣,太宗夙来都不肯虐待了去——两年前侯君集因纵兵劫夺之故,不但被抹去了灭高昌之功,更被一撸到底,成了一闲散国公,是时,虽说侯君集是罪有应得,但是太宗内心还是有些过意不去的,也并无就此将侯君集完整打入冷宫之心机,原就想着过上几年,待得事情沉淀得差未几了,再寻机将其召回朝中,正因为有着这等考虑,本日太子一发起由侯君集出掌军事学院,太宗便意动了,却不料竟遭魏王尸谏,两边在殿中吵翻了天,弄得太宗表情大坏,又不肯当众驳了李泰的面子,这才会急吼吼地将陈子明招了来,想的便是从陈子明处获得冲破。
“太子哥哥何出此言,满天下无人不知子明乃贤才也,上马能破敌,上马能治国,父皇常常嘉许为社稷干才,太子哥哥如此当庭摧辱子明,究竟是何事理?就不怕天下报酬之寒心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