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宗兴趣盎然地一挥手,已是就此下了口谕。
一听兵棋推演是陈子明所发明,太宗当即便豁然了,没旁的,这么些年来,点石成金的事儿,陈子明但是做过了很多,太宗对其之能但是心中稀有得很。
“父皇,有此兵棋推演之术,不但可用于军事学院之讲授,亦能够之较出诸将之武略高低,儿臣发起,以此术比较一下侯君集与苏烈之武略,当可定下军事学院之副院长人选,还请父皇圣裁则个。”
“好一个比武略,按四弟之言,莫非是要侯君集与那苏烈杀上一场么?哼,须知武略可不但是血勇,兵法战策皆在此中,如果光靠厮杀便可称雄,我大唐勇悍者怕是无数罢,难不成皆可跻身公卿之列么,此儿戏之言也,休要再提,鼓吹出去,徒增笑料耳!”
“呵,太子哥哥着相了。”
“陛下圣明,微臣这就去取了来。”
太宗一来是想见地一下兵棋推演的结果,二来么,也实不肯看到二子争锋不竭,这便镇静奋地点了赵如海的名。
“兵棋推演?此是何物来着?泰儿且自细细道来。”
见得太宗的视野投了过来,陈子明立马便是一躬身,紧赶着出言叨教了一番。
太宗原就是军略大师,自是能听得懂陈子明所言的诸般事理,表情大好之下,喝采连连也就属普通之事了的。
眼瞅着陈子明受夹攻,李泰可就看不下去了,赶快从旁站了出来,力挺了陈子明一把。
被李泰这么一打岔,太子顿时便气极,一声冷哼之下,已是言语刻薄地反将了李泰一军。
“回陛下的话,此木托盘可大可小,只消窥伺到位,能够沙土摹拟任何地形,小旗上有‘骑’字者,即代表骑军,上有‘步’字者即代表步军,‘侦’字则代表着逻骑,每枚旌旗代表之兵力可由推演两边自行商定,至于这些木制模型便是城池,草枝所插之处即为草场,小树枝所插之处即为丛林,纸牌则按其上所载以代表‘云梯’、‘弩炮’、‘檑木滚石’等攻守器具,两边摆设之际,以两面黑布隔断相互视野,唯有以逻骑探过之处,黑布方可缓缓退后,相互对战之际,以同兵力兑子为准,平原战时兵力倍之,则伤亡比为三比一,三倍时为四比一,五倍以上则另一方全灭,攻城战时……山地战时……,终究以一方主城失守为负,此兵棋推演之术,只较两边军略之高低,不涉小我之武勇。”
“老奴在。”
“举贤何必避亲仇。”
太宗的猎奇心已是被吊了起来,又怎会有不准之理。
李泰昨儿个方才刚从陈子明处得了兵棋推演之法,实际上连试都未曾试上一回,但这却并无毛病其好生夸耀上一番。
能得太宗赞誉如此,陈子明心中也自不免有些对劲,当然了,以陈子明之城府,倒是决然不会透暴露来的,也就只是恭谨地谦善上一番罢了。
长孙无忌这等别有用心的言语一出,饶是陈子明心性沉稳过人,也不由微有些火气了,不过么,倒是没甚过激的言行,仅仅只是淡然地顶了其一句道。
“某尝闻那苏烈早些年曾传尔兵法,与你陈大人仿佛是同门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