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了,不说这个了,朕本日叫尔等一起来,为的便是要定下立储之章程,尔等如果还要说那些老套话语,那就不必再扯了,所谓立长立贤之争,皆是大要文章耳,为我大唐之千秋基业,当须得有一章程能确保社稷将士不致所托非人,卿等如果对此有高论的,且就说来与朕听听好了。”
萧瑀就是个认死理之人,固然答不出太宗那些刻薄的题目,可他倒是不管不顾地对峙要保举李恪。
寺人的喝道声未落,就见太宗已是徐行从后殿行了出来,众宰辅们见状,自是不敢怠慢了去,赶快齐齐大礼参拜不迭。
“陛下,自古以来,立储便有必然之规,我朝更是明定法度,有嫡立嫡,无嫡立长,今,诸嫡既已皆不立,自该是立诸皇子中最父老,臣愿保荐吴王殿下为储君之选!”
“谢陛下隆恩。”
这一见萧瑀死活要保李恪,长孙无忌可就看不下去了,也不等太宗有所表示,便已是笑呵呵地从旁打岔了一句道。
固然太子造反的事儿都已是畴昔了近一个月的时候,可太宗较着还未曾从连番的打击中回过神来,精气神较着不如往年了,叫起的声音虽尚算是平和,只是内里却较着透着股浓浓的倦意。
“司徒大人既言立贤,那也无妨,吴王殿下治益州、安州、宋州皆能选贤任能,所到处,百姓无不交口奖饰,此便是贤,故,不管立长立贤,那都该立吴王殿下才是正理!”
“高大人此言何意?莫非是要废长立幼么?当真岂有此理!”
“够了,尔等如此争论不休,视朕为何物,嗯?”
“臣等叩见陛下!”
密诏传位之事过分耸人听闻了些,纵使太宗已是成心实施,却也不敢一上来便露真章,而是先即将跑马之道搬了出来,本着的便是先易后难之原则。
太宗此言一出,诸般宰辅们当即便傻了眼,底子就不知该从何提及才是,唯有陈子明倒是心下了然非常——太宗这是肯定要行跑马之道了,而这,恰是陈子明所乐见之事,倒不是因着此主张是其所出,而是此策如果能贯彻下去,大唐将再不致于有似不久前那等惨烈的夺嫡之争,而一旦因即将东征而被迫停顿下来的军事改革事件能得以规复,大唐社稷的根本将安定非常,再将官制上的一些缝隙堵上,根基便能够包管制止宿世那一时空的藩镇之乱的呈现,至于李恪可否在这场跑马中胜出么,陈子明倒是向来未曾担忧过涓滴,无他,概因李恪的超卓远不是越、纪二王所能对比得了的,再加上另有着他陈子明从旁襄助,这等环境下,如果李恪还会输了去,那只能说李恪本身太不争气了的。
“皇上驾到!”
公然!
高士廉任右仆射多年,平常少有在廷议时发话的,可自打上回跟长孙无忌联手保李泰不成后,也已是感遭到了变天之寒,自是不敢再保持本来那等超然之做派,此际见萧瑀气势放肆,立马便忍不住站了出来,力挺了长孙无忌一把。
“明定人选?朕倒是想明定,然,终归有个章程罢?如果再呈现似乾儿这等冒昧之徒,朕又该如何向天下人交代,嗯?”
固然早晓得一旦提出立储这么个题目来,众宰辅们一准会争得个面红耳赤,可真见着了这一幕,太宗还是不免为之心烦不已,目睹几名宰辅吵翻了天,太宗可就有些忍不住了,冷着声便喝问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