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将在!”
“末将服从!”
“不准停,接着冲,给我冲上去!”
薛延陀军中大嗓门很多,可懂汉语的倒是没几个,纵使有着卓姿武原在一旁引领着,可那帮子军卒喊出来的话语还是不免有些个荒腔走板,当然了,意义倒是能表达得出来,摆布不过就是些骂人的话语罢了,可惜的是唐军底子不为所动,丰富的营门紧闭还是。
“卓姿武原!”
“去,带些嗓门大的,将唐贼给本大汗骂出来!”
贞观十九年八月初七,辰时将近,天气早已大亮,一阵紧似一阵的号角声中,一队队薛延陀马队排着整齐的队形,从敞开的营门处行了出来,浩浩大荡地直奔五花岭而去,马蹄声隆隆暴响中,杀气冲霄而起,气势当真不小,可如果细看了去,便可发明大部分的官兵之气色都不甚佳,显见对本日一战的远景都不甚看好,若不是有黑狼骑在压着阵,天晓得有多少人会就此崩溃了开去。
“末将,在。”
薛延陀两个持弓方阵的乱射阵容倒是不小,可也就是都雅罢了,绝大部分的箭矢都落在了唐虎帐地前,少部分射得较远的箭矢又被唐军的盾阵给挡了下来,近万箭齐射的成果鲜明连唐军将士的毫毛都未曾伤着。
“薛延陀狗贼们都听好了:尔等老巢已丢,不过都是些丧家犬罢了,军中牛羊快用完了罢,等尔等粮尽,我雄师自会前去拜访,滚罢!”
戈古摩支部下虽另有两万余的兵马,可倒是连败过两阵了的,军心士气到现在都未曾规复过来,这会儿要他率部去强攻防备森严的唐军大营,岂不是明摆着要他去送命么,心一慌,人当即便傻愣住了。
“盾阵撤下,弓箭手筹办,轮番平射!”
“唐狗无信,怯懦如鼠,不敢与我雄师决斗,羞也不羞!”
“弓箭手筹办,抛射!”
这一拨卖力打击的薛延陀军本就是连败之师,士气原就低迷得很,突然遭唐军打击之下,更是乱得有些失了分寸,固然实际上的伤亡并不甚大,可卖力批示作战的将领倒是完整乱了手脚,明显离着唐虎帐垒另有八十余步之距,远未到己方骑弓的射程范围,却愣是惶急地下达了反击之令。
先前有着盾阵的遮挡,统统的弓箭手靠的都是盲射,讲究的是覆盖率,至于准头么,那就完整谈不上了的,可待得盾阵一收,射界突然开阔之下,唐军弓箭手们的战术素养立马便表现了出来,列成四排的弓箭手轮番射箭,麋集的箭雨始终不见有消停的时候,不幸薛延陀骑军冲得越凶,便死得越惨,仅仅一炷香的时候罢了,唐虎帐垒前便利已充满了薛延陀马队们的尸身,血流漂杵,其状之惨的确有若人间天国普通。
……
薛延陀雄师的士气虽有些堪忧,可布阵的战术行动还是相称之快速的,方才辰时一刻,便已在五花岭前一里不到处摆好了进犯阵型,但是左等右等,都没见唐军有涓滴出营迎战之迹象,眼瞅着景象有些不对,拔灼可就不免有些急了,要晓得昨日为了能压抑住军中的骚动,拔灼但是砍了很多“乱传谎言”之人,又好生安抚了各族将领一番,恩威并施,手腕出尽,为的便是要在本日会战中一举击溃陈子明所部,从而得以抽身回援郁督军山,可眼下唐军明显是不筹办守约出战了的,拔灼算计落空之余,自不免为之心急火燎不已,气急废弛地便吼怒了一嗓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