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子明的将令一下,自有跟在其身侧的传令兵告急吹响了号角,旋即便见疾走不已的唐军大队就此缓缓地停了下来,纷繁将替代的战马交给了排在最火线的数百名兵士,其他人等则缓慢地列好了反击阵型,悄悄地等待着陈子明的将令……
“全军止步,布阵!”
“呜,呜呜,呜呜……”
“全军都有了,跟我来,一起向西!”
这一见唐军气势如虹而来,薛延陀残军不由全都为之大慌,紧着便全都翻身上了马背,当即便要鼠窜而去,唯有黑狼骑统领摩础英都倒是忠心耿耿得很,一边拉起拔灼,便要将其扶上马背,一边大声地呼喝了一嗓子。
两天一夜的狂逃下来,本来跟从在拔灼身边的部众已然减少了三分之一还多,但是精锐的黑狼骑倒是减员未几,还是另有着六千之数,固然人马皆疲,可这一听得自家主将有令,立马齐声呼喝着战号,缓慢地动了起来,派出了两个马队方阵,做好了迎敌之筹办,一见及此,本来惶惑的军心自是稍稍安稳了些,固然还是有着些部族兵不管不顾地崩溃了去,却还是有着连同三千回纥族马队在内的七千马行列成了两个不甚划一的马队大队,摆列在了黑狼骑的两翼——三千回纥族马队在右,四千余铁勒族马队在左。
望动部下这么群残兵败将,拔灼当真是心灰意冷到了顶点,无他,就这么点兵马,别说转头跟唐军决斗了,便是回援郁督军山怕也不敷利用,到了现在这等局面,薛延陀汗国算是完整垮台了去了,现在,独一的活路也就只要一条——向西,投奔西突厥汗国,一念及此,拔灼也自不再多踌躇,悻悻然地挥了动手,有气有力地叮咛了一声,领着士气全无的部下便转道向西奔驰了去。
“传令:执失思力率本部兵马打扫疆场,耿重所部马上收拢战马,务必确保一人双骑!”
“不要乱,一起向北冲!”
“全军听令,当场布阵,筹办接敌!”
待得耿重所部到齐以后,陈子明也没甚多的言语,更未曾去理睬兀自乱糟糟的疆场,挥手间,便已是大声下了令,领着六千唐骑便一起向西方冲了去,无他,概因陈子明早已猜到了拔灼的心机,自是清楚其在大败之余,就只要投奔西突厥一条路可走了的。
“噗!”
陈子明并未参与昨夜的反对之战,没旁的,概因身为主帅,他已经不需求再亲身参与这等凶恶非常的夜袭之战,有执失思力与耿重这两名大将在,已然充足对付局面了的,当然了,陈子明也并未闲着,天亮以后,带领着一千亲卫骑军以及一万余步军赶到了疆场,只略一逡巡疆场态势,便即毫不踌躇地下了道将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