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军都有了,跟我来,一起向西!”
……
陈子明的将令一下,自有紧随在侧的号手吹响了号角,将号令传达给了各部,旋即便见耿重所部马队不再执意剿杀乱兵,而是四散了开去,在疆场上收拢着无主的逸马,大半个时候的忙活下来,总算是在步兵的共同下,采集到了充足的战马,一人双骑地会聚到了陈子明地点的中军处。
“大汗,快看,是唐军!唐军追上来了!”
面对着这等奇特的场景,两军将士先是齐齐哑然,而后么,唐军将士们全都轰然爆笑了起来,而薛延陀将士们倒是全都轰然乱议不已,至于拔灼本人则是面色时红时白地变幻着,很久以后,蓦地喷出了一大口的鲜血,心下里一派的死灰,无他,只因他已晓得自个儿输了,再无翻盘之能够。
望动部下这么群残兵败将,拔灼当真是心灰意冷到了顶点,无他,就这么点兵马,别说转头跟唐军决斗了,便是回援郁督军山怕也不敷利用,到了现在这等局面,薛延陀汗国算是完整垮台了去了,现在,独一的活路也就只要一条——向西,投奔西突厥汗国,一念及此,拔灼也自不再多踌躇,悻悻然地挥了动手,有气有力地叮咛了一声,领着士气全无的部下便转道向西奔驰了去。
“大汗!”
子时正牌,夜已经很深了,天空中乌云密布,浑然见不着半点的星月之光,本来紧闭着的薛延陀大营以后门俄然被人从内里推了开来,一队队薛延陀马队口衔枚、马勒口,从营门里迤逦而出,速率不快,战马的四蹄上尽皆包裹了厚厚的破布等物,行走间,几无声气,一起不断地向北进发。
“不要乱,一起向北冲!”
逃,猖獗地逃,好不轻易才从乱军中冲将出来的拔灼顾不得去察看一下究竟另有多少兵士跟在身后,只顾着一起向北猖獗地奔逃着,这一逃,就足足逃了两个多时候,直到天气放亮,方才稳住了心神,勉强打起精力收拢了下溃兵,这才发明一万黑狼骑就只剩下了六千余,至于四万五千余铁勒族马队么,更是只要八千不到的残兵还跟在身后,倒是回纥族马队跟来了很多,竟另有着三千之数,拢算下来,出征时的十三万雄师眼下也就只剩下这么一万八千不到的溃兵了,至于辎重牛羊等物么,早已是丢了个精光,统统的将士都只剩下随身照顾的少量干粮,其状又怎个惨字了得。
“大汗快走,末将愿搏命率部断后!”
拔灼此令一下,军中号角声便即连天震响了起来,一队队低头沮丧的薛延陀马队们默不出声地便又掉头往大营方向策了去,而唐军倒是还是岿然不动,涓滴没半点出营追击之筹算,就这么任由薛延陀雄师安然回到了大营当中……
在这等将无战心、兵无斗志的景象下,拔灼尽自心焦如焚,却也不敢再在唐虎帐前久留了,咬着牙,恨声便下了道死号令。
这一见唐军气势如虹而来,薛延陀残军不由全都为之大慌,紧着便全都翻身上了马背,当即便要鼠窜而去,唯有黑狼骑统领摩础英都倒是忠心耿耿得很,一边拉起拔灼,便要将其扶上马背,一边大声地呼喝了一嗓子。
“呜,呜呜,呜呜……”
“滚蛋,本大汗没事,传令各部马上撤回大营,不得鼓噪,有敢胡说乱动者,一概杀无赦!”
“呜,呜呜,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