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极度倒霉的景象下,连战连胜天然是件可喜之事,可待得伤亡统计成果出来后,陈子明当即就乐不起来了,没旁的,这最后的一场血拼下来,出征前的七百五十余将士,不算因重伤躲藏在知名小湖处的三十余人,现在还能站将起来的官兵就只剩下三百八十余人,另有很多人身上带着或轻或重的伤,这前后才不过十一天罢了,逻骑营就已倒下了近乎一半的弟兄,此中还包含本日一战壮烈了的两名队正,由此可见,逻骑营被称为送命营,实在不是没有事理的。
封闭湟水谷道的吐谷浑军虽已被杀退,却难保不会去而复返,此时的逻骑营已然再无一战之力,纵使心诽谤感不已,陈子明也自不敢再在谷口处多逗留,仓促草就了一式两份战情陈述,让两名部下告急赶往鄯州报信,而他本身则率部踏上了回归的门路,军行并不甚速,足足花了两天的时候,方才到达哈城,这才刚从谷道里即将出来,入眼便见哈城周边已是军帐云集,旗号如雨,看那架式,鲜明是主力军队已到。
“陈曦安在?”
“大帅有令,着千牛备身陈曦马上入城守府觐见,不得有误!”
心底里虽是有些犯嘀咕,可陈子明却并未透暴露来,面色淡定地便抢上了前去,恭谨万分地便行了个军礼。
“当真好胆,死光临头了,还敢嘴硬,我辈战事经历无数,又岂是尔这等老练小儿可欺瞒者,来啊,将这冒功之徒给本官拖下去,砍了!”
“猖獗,尔这厮损兵折将,已是罪无可恕,还敢拿虚言利用上官,更是罪加一等,哼,就凭尔部下那么点兵马,岂能歼敌数千,不是虚言又是甚,嗯?”
“末将不知罪在那边,还请侯尚书明言则个。”
苏定方官位虽不高,可其乃李靖之徒,身份自不比平常,侯君集虽怒,却也不敢似措置陈子明那般去对待苏定方,这便将题目丢给了一向沉默不语地端坐着不动的李靖。
大唐最重的就是军功,为防冒充,统统斩获都必须有实证,此一条,陈子明但是向来都不敢健忘的,为了获得首级,偶然候他乃至不吝放过那些本能够追杀得上的崩溃之敌,怕的便是有人会拿军功一事来作文章,在如此充沛的筹办下,陈子明还真不怕李靖派人去查的。
一听陈子明不但不认罪,还敢跟本身犟嘴,夙来气度便小的侯君集当即怒上加怒,愤然地拍着几子,脸红脖子粗地便给陈子明连下了两条大罪。
“侯大人此言,请恕末将不敢苟同,末将陈述中所言之诸般究竟皆有实证在,大人如果不信,尽管查了去便是了,徒争无益。”
“大胆陈曦,竟敢谎报军情,尔可知罪?”
“不错,侯尚书说得好,似此狡猾之徒,当诛!”
“你……,哼,药师,你来评评理,某觉得似陈曦那等鬼祟之徒,乃军中害群之马,不除何故安军心。”
侯君集乃是副帅身份,又是兵部尚书,他既已发了话,在主帅李靖没开口前,自是无人敢出头跟其抗争的,一众服侍在侧的甲士立马轰然应诺而动,一拥而上,便要将陈子明就此擒拿下堂去。
“嗯,定方,此事真伪便由尔去查好了,在此之前,陈曦所部也暂由尔统领,好了,此事便到此为止,各部马上按预定之作战打算展开,一个时候后全军进入湟水谷道,断不成让吐谷浑人就此逃了,谁如果有违军令,休怪本帅言之不预了,散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