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本是山上的狐妖,在此五百余载。两个月前经历天劫,修得人身。三道天雷以后,身材甚是衰弱,倒在山上。不想被这孙胜云轻浮……这才起了杀心。求道长宽恕,小的再也不敢了。”
性命关天,非同儿戏。虽说本身不受五界香火,无甚俸禄,但生而为神绝无坐视不管的事理。
神像都不摆,香案也不设,符缴更一张没烧。如许的功德,她们神仙是受不着的,天然半分效验也无。
任凭措置?要真是让妖魔害了人,未尽到职守的天神也得一起任凭措置!
妖、魔一流儿正邪两赋,脾气怪戾,可对于爱倒是固执得很,绝对是天打不动,地撼不摇,甚么天条阴律十足不放在眼里。
七个时候后,半醉半醒的司法天神方才带着浑身酒气而来。
花想容这里正叫每天不该,叫地地不灵。可巧彻夜孙老夫人的阳寿到了绝顶,吵嘴无常拘魂路过四姨娘的院子。
花想容将隐身诀默念三遍,不递名帖儿,独自穿墙而入。不是她做功德不留名,而是不想与花花公子那县官爹爹会面。
那男人前脚刚走,后脚花想容便潜进了孙府的后院儿。
“你如何晓得?”那狐妖歪歪脖子,猎奇地问道,“七天前的确有一个女神仙来过。”
花想容尚未回过神来,已被紧紧捆倒在地:“你……你如何会有缚神索?――给你缚神索的,是不是一个紫衣女神仙?”
戋戋一个凡人,如何受得住妖仙的肝火?
花想容知她说得是实,心下亦有些怜悯,摇了点头:“这孙公子好色的确不假。他的所做所为是极损阴德的,阳间自会记档。或是折损阳寿,或是打入天国受刑,或是往生为畜类,自会遭到应有的奖惩。不管是你,还是我,都没法干与,也不该该干与。”
生而为魔的在六万年前就已绝迹。现在的魔都是秉执念而成,此中又有一大半是为这光怪陆离的青红之梦。这就是为何天界倾一界之兵也没法尽杀诸魔的启事。
“神君……您这是……”黑无常亦看呆了,呆板的脸上暴露了几丝如有若无的笑意,“另有只狐狸,标致是标致,修为却不如何样。”
若不是有人奉告,小小狐妖怎能看破本身的神身?除了霓裳上神,另有谁会与本身有这般仇怨?司法天神好酒好了一万年,醉想必也醉了过有一百多万次,独此次腰间的缚神索没了,现在还绑在她花想容身上。
“何况,他的正室夫人并没有获咎过你,你却使妖法抽去她的两魂四魄,使她变做痴傻,被赶出孙府活生生饿死街头!这虽是她射中该有的劫数,可你毕竟是犯了天条。”
“太上公公,三清爷爷,快显灵――”
花想容呵呵嘲笑道:“我晓得的多着呢!”缚神索一捆,任你有万般神通也无济于事,只能等人来救。且地下一年,天上一日。待到天界发觉,人间已过了半年之久。
花想容顺着妖气,提剑寻到那只狐妖的房间,一扬手竖起结界,面无神采地冷声说道:“出来吧!”
司法天神面色寂然,悄悄叹了口气:“那位神君被罚府中面壁一百年。妖仙那边也会有天兵措置。――至于你……判受十八颗泄魂钉,立即履行。”
屋内静悄悄地,无人回应。
未等花想容说话,白无常就抢着说道:“事关严峻,从速告诉天界要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