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想容心知那就是沈讷言家了。时运不济、恶鬼缠身、阳弱短折,这都是沈家人本身种下的恶果。
花想容点点头,长叹一声。想不到“西陵家”三个字倒比耗神力看的那一相还要值钱。看来这圣仙派,不简朴啊。
神仙的相门都有仙法讳饰,但有点道行的神,或者靠近于神的仙,都是能够参透的。
花想容见他言语间另有游移之意,便持续添油加醋地说道:“风水还是事小,你家住的鬼物倒是短长。贫道实在是无能为力。”
别看沈讷言长得白白净净讨人喜好,说得客客气气让人欢畅,实际上内心的算盘响着呢。只可惜没算到北月天君身子骨太单弱,药量用得大了一点,一不谨慎再没醒过来。当晚喀啦一道天雷直劈在沈家院子正中的大槐树上。
所谓仙钱,就是仙家给冥府的好处,但愿能再投仙胎之类的。这类天条不容的东西,道行略低些的阴帅都碰不得。
“得道成仙之人能有甚么血光之灾?不过是比武受伤罢了。受伤的处所大抵是肝地点的位置。”花想容在天庭固然放浪不羁,但却并非不学无术。
沈讷言赶快诘问道:“可有化解的体例?还求大师见教。”
胖道人一下子没了火气,下巴也略收了几分:“说说,是甚么血光之灾?”
若按你们人类的春秋算,你做本神君的百世儿孙都嫌小。还是叫“老神仙”更让人称心一些。
花想容看他一眼,故作无法地长叹了一声:“施主……你家这是冲撞了神仙之故。如果仙家,偏与贫道又有关碍。唉……冤冤相报,何时是了?”
干脆任由胖道人遛了半天嘴,利诱威胁,将她这个“世外高人”请了山。
这个凡人叫沈讷言,是北坡县小河村人氏,读过书,为人也有几分聪敏。可说到底,不也是聪敏过甚惹的祸?他此次贪的银子,倒是仙钱。
半只脚踏进村内,花想容就见东南角一座瓦屋如有若无地冒着黑气,显是有了不洁净的东西。
“小道长何必发怒,仙陵的事你到底是如何晓得的?”那胖道人说话可不好听,特别是“小道长”三个字。
“这位道长,您有甚么事?这里不便利说吗?”越轻易到手的羊肉越腥气。毕竟也是几千岁的神仙了,茫茫民气虽难测,却也悟得了此中少量。
“大师……大师请留步……”紧闭着的大门内钻出了一个白面皮、颀长髯毛的墨客。
“但是……云州西陵家……”那胖道人颤声诘问道,“西陵家的确只余一名小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