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了不该做的事情,是会遭天谴的。”花想容昂首一看腐败如初的皎皎圆月,又想起了广寒宫中轻柔似水的细细香风,萧洒开朗的袖担风月。到了人间,才知天上神女的安闲和乐。做人,倒也有些个难处。
她冷冷地看着那些对她跪地相求的幽灵,长叹一声:“本君不是佛,度不了众生。你们的罪过冥界自有结论。——开!”
甩甩袖子,飘然飞去,身形却并没轻巧多少。那红衣女鬼身上有太多的奥妙,而她身上那种魅惑迷离的气味与冥王的多么相类?但统统已随她的灰飞烟灭而成了永久的谜。
“呜——呜——”阴风吼怒,伴着来自鬼域的鬼哭,雕龙刻凤的青铜古剑锈迹斑斑,早已没有一千八百年前现世时的风采。
“上神饶命……上神……”
蓝袍道人转头看了看二里地外送行村民手里的扑灭烧光,回身踏入了这片灭亡之地。也难怪,这类处所连吵嘴无常都不肯意涉足。没有鬼差勾魂,不幸内里冤死的亡魂也只能永久不得超生了。
“哈哈哈哈——”
花想容见状不由得嘲笑,盘腿坐在阵中,手指轻抚剑身:“只怕你受不起天庭众神的精血。——彼苍在上,弟子灵钰得天所授,替天行道,乞伏彼苍恩慈,助弟子一臂之力。吃紧如律令!”
声音带着些许愠怒。伴着四大神兽的嘶吼,阴惨惨的泉路变成了厚重方朴的殿宇,珠帘以后坐着的,想必就是冥界之主冥子殇了。
蓝袍道人将眼一眯,瞳孔当中精光大盛:“华云上神也就罢了,本来我灵钰神君的名头如此之大,你这尘寰女鬼竟也能晓得。”
四周的黑雾又沉了几沉。花想容垂着头,淡淡地说道:“回王上,臣下此行,是受白村四千长幼所托,与天庭并无关碍。并且是这女鬼对臣下先下的杀手,臣下得空顾及别的。”
“臣下能。臣下曾当着天界众神的面,亲手在三生石上抹去了本身的名字,长生永久不会再有姻缘。”花想容看着面前如有若无的月红色的袍角,神情平平,仿佛在说一个不相干的人。
红衣女鬼一怔,绝美如牡丹的面庞上似喜似悲:“本来你就是花玥帝君的阿谁病秧子外孙女儿,上任不敷三天便犯了天条的太阴星君。只不幸了华云上神,当年凌风一剑是多么风致……”
“贫道虚号灵钰,俗名花想容。”蓝袍道人手中的剑不经意间紧了紧。
蓝袍道人缓缓从身后拔出青铜古剑,咬破右手食指,在剑身上密密麻麻地写满了咒文。
“偏你们天界端方多。拿着,本王晓得你们阴阳先生的行规,多超度几个阴魂,也算是你的功德。”
再如何说花想容也是天上来的神女,修为不会差到哪去,神毕竟是神,只要投个神胎就能平白多出八千年的灵力。千万黑蛇回声立即化为飞灰。
“小神君,你说这神的精血与神仙又有甚么分歧呢?”红衣女鬼轻笑着,鬼火簇成的阵法悠然转动,鲜血从花想容咬破的手指中流出,如若红色的绸带,穿连在一团团青光之间。
“花想容,好名字。你们天界为甚么非杀曼儿不成呢?”沉默半晌,冥子殇一掀珠帘走了下来,手中的扇子呼呼作响,“你莫非没发觉她身上冥王的气味吗?”
“神君,留步。”
“臣下离恨天灵钰神君花想容,拜见王上。”花想容按天庭仪制,恭恭敬敬地冲冥子殇一礼。冥官们则见机地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