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做甚么?”
大半生走在诡计狡计当中,大半生都在行存亡攻伐之事。
再度伸脱手来,灰袍太元子想要重新扬起波澜。
“杀他一人,是为救荒古界,是为救芸芸诸修,为此计,死一人,不敷惜。”
至于苏幕遮。
苏幕遮循声回望,倒是梦还真出关,正立在他身后。
这些留在荒古界六合永久的伤痕,却清楚的奉告六合间的芸芸诸修,他们必定要在一场腥风血雨中,踏过尸山骨海,才气走进太古期间。
“太……”
虚空深处。
果如他曾经在云天之上所言,身处南域,坐镇现世,冷眼旁观诸修历劫而行。
他只是悄悄地坐在那边,感念的看着粼粼波光中的统统。
“敢教道兄晓得,现在……已然改天换颜,老龙欲全一族之力,谋此世天帝果位。”
现世。
……
诸修与灰雾中的诡谲人形生物存亡攻伐的那一天,苏幕遮仍旧未曾现身。
浪荡万古,苏幕遮当然大道独行,一往无前。
现在已然得见微萌发机。
凄风冷雨,直教老龙妖圣寒入骨髓。
……
他再也难以矜持,吃紧忙间,推金山倒玉柱,轰但是跪。
他伸脱手来,悄悄地颠簸着滚滚不断的河水,不时地在长河中翻滚出波纹来。
昔年东皇血祭之地。
南域。
瞧见苏幕遮身影,那老龙妖圣且惊且惧。
这仍旧是老天尊留给苏幕遮的欣喜之一。
高天深处灰雾满盈的那一天,苏幕遮未曾现身。
灰袍太元子静坐在河岸旁。
光阴长河。
“断无此意……断无此意……”
北域。
此言一出,苏幕遮的声音愈发幽冷。
很久,很久。
光影荡漾,粼粼波光当中,竟映照出一幅幅包含着苏幕遮的画面。
但是中州陆沉,冥府崩碎,虚天之劫……
说罢,苏幕遮缓缓地下头,复又凝睇着跪地不起的老龙妖圣。
完整将本来亿万生灵齐声诵念之音荡碎。
未及妖圣呼喊苏幕遮道号。
“谋天帝果位……”轻声念着这句,苏幕遮已然怒极反笑,“那你再教一教贫道,是谁改的天?是谁换的颜?岂能轮获得你?想做天帝,可曾来问过某!”
话音落时,煌煌雷声响彻苍穹。
洪涛界修士的身影再也未曾呈现过。
“你为何非要杀他?”
“衣服不错,可惜了。”
一年,两年……
老天尊像是负伤的野兽普通,不知躲到了那边去,悄悄地舔舐伤口,悄悄地积储着颠覆太古期间的力量。
“你想要做甚么?”
……
老妖圣跪在那边,身形颤抖的愈发短长,再开口时,他的声音中仍然带出的哭腔。
待诸修再看去时,那祭坛上,再也没有了老龙妖圣的身影,唯有一件衮龙袍,一只平天冠,狼藉的落在地上。
下一瞬,虚空壁垒扯破,苏幕遮蹈空步虚,迈步而出,立在老龙妖圣面前。
那些俄然呈现,动乱着荒古界六合,又悄悄散去的异界孽修,无端地给人以恍忽之感,仿佛这统统不过是梦幻泡影,明日醒来,仍旧是阿谁鼎盛的泰初期间。
仿佛光阴倒转,将苏幕遮在泰初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