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我转告父亲,孩儿不能向他道别,望他保重身材……”说到这里,张景夏仓猝扶起弟弟,道:“弟弟放心,父母有我照顾,你尽管放心修行,快解缆吧。”
“爹爹教的,我叫张景夏,我是哥哥。”蓝衣小童昂首说。
“父母膝下无所依,游子在外心亦忧。”
“仙师所决,一介凡人怎敢轻违。何况学仙术,得长生,也是他们的造化。”妇人娓娓而谈。
“想。”
“娘,内里有一个怪人,快出开看!”弟弟蹦跳着跑出院内。
“见过,没见过这么亮的。”蓝衣小童道。
“唉,但愿如此吧!现在你还不明白心悟的艰巨,今后不要悔怨今时的挑选。”方士感喟。
这时,有一方士偶过此地,讶于此言。方士哈哈大笑,走到近前:“无知小儿,不知天高地厚,竟敢妄议神阳。”
“我给你的两本书,一本《正气决》,不是修真口诀,牢记每日读之,免入魔道。一本《修真释义》,可助你修行入门。”
“哈哈,所谓父母在,不远游,游必有方。我拿出金银给你父母,保其衣食无忧,可好?”方士笑道。
“本来你没有头发。”青衣小童捂着肚皮擦着眼泪道。
“并且心悟极易偏执,若入正道,福泽众生,一入魔道,遗患无穷。心悟得道多为魔,我不但愿我培养一个魔道贼子。师传可按部就班,步步为营,有徒弟耳提面命,要稳妥很多。”
两个小孩昂首看向这位陌生人,只见来客身穿褐衣,头顶斜尖帽,眉须皆白,倒是一副二十摆布的青年模样。他们打量方士,方士也在打量他们,两小童头顶冲天辫,一穿蓝衣短卦,一穿青衣短卦,俱都敞怀,下着灰色及膝小短裤,赤足无鞋。衣服虽多有补丁,但很干净。透门窥院,瓜角藤蔓,错落有致。
壁障破裂之时,两小童得以规复行动。
哥哥向方士膜拜:“望仙师成全!”
哥哥张景夏再次叉腰大笑。
再移膝跪向妇人:“望母亲成全!”
“你要记着,修行可分师传和心悟两种,尔之景象,可称心悟,然心悟伤害重重,一着不慎,身故道消。”方士谆谆教诲。
“如何回事?”弟弟张景秋双腿夹着木杖,半天不见动静,有些难堪,仙法失灵了吗?
方士手中掐诀,口中默念:“收!”
“娘不要我们了吗?”张景秋抱着妇人的腿哇哇大哭。
“你既不肯随我去修行,这里有两本书给你。”方士伸手探入怀里,摸索半天取出两本皱巴巴的黄皮小书塞入张景夏手中,又顺手抛给妇人一块大若拳头的黄金。
张景夏方才忍着发笑,随即目瞪口呆地看着一条金龙载着两人,腾空而起,消逝在天涯。他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如此气象,凡人平生能得几次见,何况一八岁小儿。张景夏刚历分袂,任然震惊不已。
“呵呵,不急。”方士脸上笑容敛去,衣袖一挥,一灵珠自袖中飞出,无形壁障分散四周,围住三人,两兄弟顿时静止不动,如被施了定身法,弟弟保持回身欲跑的身形,哥哥则叉腰无声大笑。方士抬手虚按,两人缓缓盘膝跌坐在地,两眼圆睁,神思不属。
“哥哥,你不走,我也不走。”张景秋俄然说道。
这时,一阵轻风吹过,斜尖帽随风而落,阳光一照,刺人眼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