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景夏方才忍着发笑,随即目瞪口呆地看着一条金龙载着两人,腾空而起,消逝在天涯。他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如此气象,凡人平生能得几次见,何况一八岁小儿。张景夏刚历分袂,任然震惊不已。
“打渔去了。”两兄弟低头沮丧。
这时,有一方士偶过此地,讶于此言。方士哈哈大笑,走到近前:“无知小儿,不知天高地厚,竟敢妄议神阳。”
“不,财帛怎可替孝心。”张景夏心如盘石。
方士眼中光芒照向头顶,光芒所至,幽光相随。幽光再次进入头颅,在头皮内游移不定,似有所忌,未入脑内。
不一会,一穿戴朴实的妇人走了出来,虽是三十岁模样,倒是两鬓斑白,手指粗糙。
弟弟跑到妇人面前,怦然下跪:“母亲大人,此生不能报生养之恩了……”话音未落,嚎啕大哭。
“好资质,好资质,天聪灵性,造化之躯,真乃吾之大幸。没有想到在这么偏僻的小村落碰到如此资质之人。”
“娘,内里有一个怪人,快出开看!”弟弟蹦跳着跑出院内。
妇人转头不想让他们看到眼中之泪。
“替我转告父亲,孩儿不能向他道别,望他保重身材……”说到这里,张景夏仓猝扶起弟弟,道:“弟弟放心,父母有我照顾,你尽管放心修行,快解缆吧。”
“想。”
“哦?你不想长生吗?”方士饶有兴趣。
俄然,妇人冲到前面,指着张景夏,手指颤抖:“你,你……”
“秃顶没有见过吗?”方士惊奇地摸着本身的脑门,跟着他的行动,头顶一闪一闪。
“我叫张景秋,我是他的弟弟,我们的爹爹是一名孰师。”青衣小童满脸高傲,指着中间的蓝衣小童说。
两个小孩昂首看向这位陌生人,只见来客身穿褐衣,头顶斜尖帽,眉须皆白,倒是一副二十摆布的青年模样。他们打量方士,方士也在打量他们,两小童头顶冲天辫,一穿蓝衣短卦,一穿青衣短卦,俱都敞怀,下着灰色及膝小短裤,赤足无鞋。衣服虽多有补丁,但很干净。透门窥院,瓜角藤蔓,错落有致。
“你要记着,修行可分师传和心悟两种,尔之景象,可称心悟,然心悟伤害重重,一着不慎,身故道消。”方士谆谆教诲。
“那为何……?”
“并且心悟极易偏执,若入正道,福泽众生,一入魔道,遗患无穷。心悟得道多为魔,我不但愿我培养一个魔道贼子。师传可按部就班,步步为营,有徒弟耳提面命,要稳妥很多。”
“谢师父!”张景夏再次膜拜,并口称师父:“我违背师父之意,师父不但不惩罚,还给我登仙之门,谢师父大恩。”张景夏一拜再拜,叩首不已。
方士口中念咒,一手按杖,一手指天,默念半天,但无窜改。
方士手中掐诀,口中默念:“收!”
“如何回事?”弟弟张景秋双腿夹着木杖,半天不见动静,有些难堪,仙法失灵了吗?
壁障破裂之时,两小童得以规复行动。
哥哥张景夏再次叉腰大笑。
“你既不肯随我去修行,这里有两本书给你。”方士伸手探入怀里,摸索半天取出两本皱巴巴的黄皮小书塞入张景夏手中,又顺手抛给妇人一块大若拳头的黄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