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向来都是话很多的,现在沉默的他让我感觉怪怪的。
父亲大跨步的冲过来,带着林一诺仓促跑进厨房,用冷水冲他的手背,同时对我厉声喊道,“去把车开来,送一诺去病院看看。”
林一诺那含笑的眼睛朝我投来一瞥,带着一股热力,他略一低眉,神情就立即变了,他含笑的眼睛被惶恐代替,他失容的叫了一声,“可馨——”
“你是在心疼我吗?”他凝睇着我,暴露一口都雅的牙齿。
我无法的笑了笑,把手插.进了他的臂弯里,这一扶就扶了好久,大夫帮他包了伤口,叮嘱他半个月内伤口不要碰水,每天记得换药。
他的神采固然惨白,眼神倒是炯炯的,闪着一种奇特的光彩。林一诺的眼神老是让我感觉暖和,不像钟子天那么的冰冷,一想到子天,我就感受内心像是有块石头压着,好沉重好难过。
我又扶着他走出病院,千万没想到在病院门口竟会碰到钟子天,四目相对的刹时,像是有一道惊天雷从我的脑门一劈到底,我像块木头似的呆呆立着,更是健忘了要抽出扶着林一诺的手臂,避嫌。
“一诺。”父亲的声音里混着一股镇静与等候,“你有没有筹算过将未婚夫进级呢?”
他望着我,不幸兮兮的说,“我走不动了,可馨。”
“让我奉告你吧。”他笑得更欢了,“本来是很疼的,但听你这么一说,我就一点也不疼了,哈哈……”
“疼吗?”我低低的问。
“本来……”我慢悠悠的说,“烫伤的应当是我的,你救了我,我又不是冷血植物,如何能够……不心疼你呢?”
“你看。”我笑着说,“本来是我扶你的,现在竟然换你扶我,好不好笑?”
父亲是有多喜好林一诺啊,说话谈的眉飞色舞的,从看到林一诺进门的那一刻到现在坐在餐桌上用饭,他嘴边的笑容就从未退散过。
“你竟然还笑得出来?”林一诺神采奇特的看着我。
他如鹰般锋利的眸子在我和林一诺的身上来回打转,最后停在了我的脸上,寒气逼人。他紧抿着唇,瞪视着我,却始终一语不发。
他走得很慢,我不晓得是因为伤口疼身子虚,还是因为他在想甚么,我冷静的跟在他的前面,俄然他愣住了,因而我严峻的走上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