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先皇只说给先太子封地,可没提他的子孙后代。先太子想要持续霸着辽中,恐怕没那么轻易吧?”
“我们远在辽北都安循分分的,间隔京都更近的辽中竟混乱至此?圣上都不管的吗?”六丫不解地问道。从她这十来年的切身经向来看,本朝的天子应当是个明君,连千里以外的辽东和悠远的岭南都被治得服服帖帖的。天子如何能够会对眼皮子底下的辽中视而不见?
“娘,六丫,你们放心在车里呆着,先别出来,内里没事,我们也都好好的……”
“呼,方才应当是碰到劫道的了。”六丫之前跟家人一起去郡城的路上就遇见过,还算有些经历,只是当时她提着刀跟哥哥们一起战役,没觉着如何样,竟不晓得躲在车里战战兢兢忐忑不安等候着会如此痛磨难过。
“那可说不定,传言说几年前先太子府中的一个侍妾诞下一子。先太子也算是后继有人了,会等闲放弃封地?”
进入辽中以后,世人较着警戒了很多。等闲不在田野露宿,即便走冤枉路也要绕过某些地区,若不是万不得已乃至都不让女眷们走出车厢……,各种迹象表白,想要跨过辽中进入京都,恐怕不是甚么轻易事。
如此走了小半个月,一行人终究走出辽北的地界,进入辽中地区。
“好,你们谨慎些……”
“嘘,内里有环境……”六丫正听婆婆说八卦听的高兴,俄然感受内里声音不对,赶紧一把捞过挂在车厢壁上的宝剑,将婆婆护在身后,谨慎听内里的动静。
六丫在马车里闲得无聊,就缠着婆婆给她说些风趣的故事。没想到婆婆看着矜持端庄又守礼,晓得的还挺多,别看蛰居在名不见经传的小镇上,对于京都各大师族乃至是皇家的秘闻都了如指掌。一个讲得高兴,一个听得欢乐,两人共同默契,竟感觉整日呆在车里都不那么无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