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南青一听“鸿帮”,神采突然一变,眉宇间顿时蒙上了一层阴霾,只听他沉声说道:“赋税?州兵剿匪,何来西陵百姓的赋税?”
都是混在人群当中,也不怕被当场指出,由此骂声便愈发清脆,愈收回色,一众官兵听了,神采都是如同吃了苍蝇般丢脸。
却见稀有千百姓自山下簇拥上来,个个高举着棍棒锨叉,群情激奋,一起上灰尘飞扬,空中震颤,纵有保卫官兵亦不敢上前禁止。
“讨赋税!”
他如何看不出来,官府这是被鸿帮反将了一军。
此番神采,惊中三分怒,怒里五分悲,实在是惟妙惟肖,逼真到了极致,看得众百姓纷繁坚信不疑。
“速来保卫!”武南青一声大喝,旋即便令人招来一群官兵,列在众将官身前,手持兵器,凛然直视着不远处的百姓。
沈度点了点头,行至官兵群民之间,面朝武南青,一指四周的诸多尸身,道:“武校尉还真是朱紫多忘事,我鸿帮连同全部青石县来了这很多豪侠懦夫为民请命,谁料州兵说杀就杀了,余下十八人,若非俱是武功高强,恐怕也都要成为校尉大人的刀下亡魂了!”
“嗯。”沈度点了点头,随即运起一身雄浑内力,行动身形如风云流转,眨眼间没入群兵当中,好似鱼儿穿水,闪转腾挪在重围间钻过。
“打狗官!讨赋税!”
令传下来,一众州兵刀锋稍敛,这时武南青向前几步,寂然问道:“此乃州兵剿匪,你等是何方百姓,缘何敢来此处肇事?”
这等景象,武南青心知不能承认,但也不肯让这群百姓上山来抢赋税,当即便将这鸿帮恨得牙痒痒。
非论是鸿帮还是五龙帮,都是江湖帮派,其人打扮天然大同小异,这很多倒在地上的尸身,说是鸿帮之人,也是死无对证,全凭一张嘴的工夫。
“怕是想瞒天过海,独吞了五龙帮的积财!”
沈度身处官兵重围当中,目睹一众官兵捡尽了银子,动乱渐息,又听得内里百姓们的动静,当即说道:“各位谨慎,我且出去一助公明。”
武南青神采冷峻,道:“只要州兵攻山剿匪,未曾传闻过有鸿帮来人。你这信口开河,打趣开得未免太大了些。”
“且非论五龙帮搜刮民财与否,州兵剿匪,又与鸿帮有何干系?”武南青冷冷说道。
“五龙帮逼迫我等,不知搜刮了多少民脂民膏,好不轻易有懦夫为我等出头,现在却被官兵抢去了!可爱!”
武南青连同一众将官都是面色大变,霍然回身看去:“如何回事!”
“副帮主!”陈公明喜道。
话未说完,陈公明便作出一脸惊奇之色,打断说道:“那将军的意义是让百姓们白手而归了?”
但他全数产业也不到三万两银子,即使扔得再精打细算,也毕竟撑不了多久,眼看就要在弹指间令媛散尽。
这时沈度又一抽中骁剑,神采冷峻,说道:“方才为了送我出来,又死了六位弟兄,眼下只剩十一人被围在群兵当中!”
陈破军慎重说道:“你也谨慎一些。”
陈公明先是一怔,随即反应过来,赶紧作出震惊之状:“甚么!只剩下十八个兄弟了!”
武南青看着呈现在面前的沈度,又听得众百姓这番群情,其神采已是乌青。
武南青面上变了变,随即似是想到了甚么,便叮咛道:“不准私行脱手伤害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