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传在数百年之前,恰是群雄盘据、兵荒马乱的时候,无数百姓在烽火当中流浪失所、家破人亡,所谓哀鸿遍野,不过如此。
“鲁护法。”沈度拱了拱手道。
这段时候以来,他可总算是洗上了一回澡。
“鲁护法恕罪……是小的眼拙。”那人赶紧躬身说道。
四个带刀帮众门前矗立,如隼的双目不时扫视。沈度这一行人方下车,便有小我上前问候。
陈破军也说道:“沈兄弟,你且去吧。待会可到聚义堂随我面见帮主。”
鲁黑子仿佛还很有些愁闷,不过终究还是拱了拱手,算是施礼。
以是此时虽是深夜,家家户户早已入眠,但鸿帮府邸当中倒是非常热烈。尤以聚义堂四周为最,灯火透明,人来人往,好不喧哗。
只是月有阴晴圆缺,权势兴衰更替再平常不过,朝廷帝王尚不能免脱,况乎戋戋一个江湖帮派。鸿帮起家甚早,根底薄弱,但也耐不住光阴蹉跎,几番波折之下终趋于式微。
“你莫不是瞎了?”鲁黑子听了,倒是圆眼一瞪,“连堂主也不认得了?”
沈度随之抬眼看去。
沈度在人带领下,一起上七拐八拐,穿过大小天井,绕过各色楼阁,终究寻了处恰好能够沐浴的处所。
那人抱拳应了一声,随即对沈度说道:“沈护法,部属这就带您畴昔。”
而后他又对一旁的青衣帮众说道:“这是我在狱中认的兄弟,即将担负帮派护法。你速去安排间屋子,让沈兄弟洗漱一番。”
沈度在一帮众的带领下,一起来到了聚义堂门外。
陈破军想了想,随即说道:“我与沈兄弟去洗漱一番再去聚义堂,如此面见帮主倒是有些不当。”
“这便是我鸿帮的总舵了。”陈破军伸手往前一指。
石阶上头,便是聚义堂屋宇地点。
起首映入面前的,乃是一大理石砌成的台阶,这石阶自下而上,延长足有一丈之高,雄盘门前,颇具威势。
世人一见马车停下,当即纷繁急不成待地跳上马车,转眼工夫,车厢内便只剩下陈破军与沈度两人。
这聚义堂便是鸿帮议事之所,常日里,凡是大事,帮主以及六位堂主便会在此处聚会,共同参议,以定决策。
……
院墙矗立,怕是两丈不足,顺着来往阔道,高傲门两侧延伸开来,夜色当中辨不清延出多远,但此府之广,可见一斑。
这裘伯年便是鸿帮上代帮主,江湖人称“开碑神手”。当初他本在一次江湖对决中坠下绝壁,大家都当他已死。谁料正在鸿帮危急之时,裘伯年却俄然现身,且功力大进,挽狂澜于既倒,救下了病笃的鸿帮。
“天然天然。”沈度也很有难堪之色,当即连连点头。
鸿帮,便是此中之一。
沐浴结束,又打理了一番须发,换上一身洁净的衣服,已是一身清爽的沈度便在带领下往聚义堂而去。
陈破军点了点头,随即也便自行拜别。
这裘继龙年纪四十出头,一身技艺甚是不俗,倒并不输于其父当年。只是若论起办事的手腕,却差得不止一星半点。陈破军与沈度扳谈之时,固然话说得含蓄,但在沈度看来,他对现任帮主的评价不过就是一句话――守成不足,进取不敷。
“好。”沈度说道。
仿佛久旱逢甘霖,这一洗,让沈度重新舒畅到脚,一身筋骨似是都软了。也头一次让他感觉,本来洗个澡也能这般畅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