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是此时虽是深夜,家家户户早已入眠,但鸿帮府邸当中倒是非常热烈。尤以聚义堂四周为最,灯火透明,人来人往,好不喧哗。
鲁黑子仿佛还很有些愁闷,不过终究还是拱了拱手,算是施礼。
世人一见马车停下,当即纷繁急不成待地跳上马车,转眼工夫,车厢内便只剩下陈破军与沈度两人。
自此今后,鸿帮起死复生,由衰复盛,在青石县立稳了脚根。
陈破军想了想,随即说道:“我与沈兄弟去洗漱一番再去聚义堂,如此面见帮主倒是有些不当。”
厥后裘伯年旧伤复发,不治而亡,其次子裘继龙遂坐上帮主之位,时至本日。
沐浴结束,又打理了一番须发,换上一身洁净的衣服,已是一身清爽的沈度便在带领下往聚义堂而去。
“待我归去面见帮主,便可任你为帮派护法,仅在堂主之下。”他说道。
余下几人自是没有定见,包含方才插手鸿帮的沈度在内,世人随即便径直出了缧绁。
“好。”沈度说道。
那人抱拳应了一声,随即对沈度说道:“沈护法,部属这就带您畴昔。”
陈破军干笑了两声,说道:“沈兄弟,你我还是从速去洗漱一番吧,如此面见帮主实属不敬。”
鸿帮,便是此中之一。
……
鲁黑子懒得理睬,只翻了个白眼,随即回身道:“堂主,裘帮主已在聚义堂设下酒宴拂尘,部属是否这就去禀报?”
院墙矗立,怕是两丈不足,顺着来往阔道,高傲门两侧延伸开来,夜色当中辨不清延出多远,但此府之广,可见一斑。
约莫大半时候畴昔,隔着车厢听得车夫一声“吁”,马车便止住了颠簸,缓缓停下。
陈破军点了点头,随即也便自行拜别。
只见一座府邸闪现在面前,高门阔庭,红墙碧瓦,门上挂一牌匾,上书龙飞凤舞两个大字:鸿帮。
这马车本来非常宽广,装下六七人也是充足。何如陈破军与沈度二人久居死牢,一身肮脏,浊臭逼人,身边几人忍不住地避开。陈破军身为堂主,几名部下倒不好闪现得过分较着。沈度固然被承诺任命为护法,但毕竟初入帮派,诸人尚不平气,当下纷繁不掩讨厌之色,尽量避开。如此一来,车厢内顿时变得拥堵不堪,倒是好一番颠簸。
“但是陈堂主返来?”那青衣帮众看了一眼蓬头垢面的陈破军,略有些踌躇地问道。
“天然天然。”沈度也很有难堪之色,当即连连点头。
彼时铁拳帮正盛,步步紧逼,鸿帮由此几欲除名。但是恰好就在此时,鸿帮当中却出了个了不得的人物――裘伯年。
这裘继龙年纪四十出头,一身技艺甚是不俗,倒并不输于其父当年。只是若论起办事的手腕,却差得不止一星半点。陈破军与沈度扳谈之时,固然话说得含蓄,但在沈度看来,他对现任帮主的评价不过就是一句话――守成不足,进取不敷。
聚义堂虽只一层,但却布局高阔,体势宽宏,上有一牌匾,写着极其浑厚的三个大字:聚义堂。金光闪闪,一派严肃,恐怕比之县衙官府还要胜出一些。
沈度在一帮众的带领下,一起来到了聚义堂门外。
本来在缧绁里住着风俗,尚不感觉有多肮脏,现在人一出来,还未感受重回自在是甚么滋味,这一身的浊臭便要让人无地自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