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破军!”闻声是其中气实足的男人,半是怒意半是醉意。
“姓沈的,你方才那话是甚么意义?”就在此时,那高大男人俄然一拍桌子,语气咄咄地说道。
半晌以后,笑声渐歇。
“我看不如如许,先让这位沈兄弟跟着青石队走几趟,再历练历练,如果做得不错,再酌情汲引。”裘继龙转头看向陈破军,“破军,你觉得如何?”
裘继龙点了点头,而后昂首对沈度说道:“沈兄弟的本领定然不差,但端方倒是不能乱,以是就临时委曲你了。”
此言一出,酒桌上便有几位堂主拥戴,似是很有同感。
“咳咳。”过了半晌,帮主轻咳了两声,话锋一转,“破军,我传闻你在狱中结识了一名义士,并许他护法之位?”
“帮主息怒。”有人赶紧劝道。
此人虽说名声不佳,但技艺倒是非同普通,加上身材高大魁伟,乃是帮中一顶一的妙手。再者,他乃是六位堂主中辈分最高之人,暮年便一向追跟着老帮主,便是裘继龙也要给三分面子。是以方虎即便行事放肆,也无人何如得了。
坐在当中,正对着大门的,乃是一个四十来岁的精干男人。其五官刚正,浓眉若刀微锁,额上几道昂首纹,唇上蓄着短须,着一身灰装,周身隐有煞气。
陈破军眉头一皱,就要再说些甚么。
他略一考虑,随即向聚义堂前走了几步。
陈破军眉头稍动,转头说道:“帮主,似沈兄弟这等饱读诗书却并不陈腐酸文之人,委实可贵。且又技艺不俗,护法一职定能胜任,还请帮主准予。”
这方虎目不识丁,为人卤莽张狂,颇招人厌,是以有很多人暗里里都称其为方蛮子。
“你……”
辩论之声随即停歇,只是氛围却还是非常沉闷。
聚义堂外,此时酒宴撤去,世人各回住处,已是灯火阑珊。
“狱中结识?想必是甚么鸡鸣狗盗之辈吧。”本来与陈破军辩论之人复又说道。
“当街杀人,你是利落了。你可晓得,为了按下这事,帮中破钞了多少银钱办理?”
这本来就是个纷争的世道。
“会写本身姓名之人求见裘帮主。”他朗声说道。
“沈度,是我失期,实在对不住。”陈破军负手而立,面现愧色。
“你也懂大局?还是先把本身名字写会吧。”陈破军不屑道。
沈度微微一笑,说道:“不必如此,堂主信义,我心中明白。”
裘继龙闻言,倒是哈哈一笑,说道:“那些圣贤教养,最是狗屁谈吐,沈兄弟此举倒是深得我心啊。”
“出去吧。”只听帮主说道。
聚义堂以内,蓦地一阵沉默。
桌边围坐七人,打扮各别,仪态亦是多有分歧。
聚义堂内四四方方,也甚宽广。当中摆着一张圆桌,桌上尽是各式酒菜,荤菜为主,鸡鸭鱼肉,个个泛着油亮,冒着浓香热气,溢得满屋都是,令人食指大动。
这一顿饭足足用去一个多时候,待时至后半夜,且稀有花样主喝得酩酊酣醉,方才罢休。
沈度应了一声,随即排闼而入。
沈度一怔,不过还是点了点头:“恰是。”
他本来见鸿帮劫狱,又在深夜时候摆下酒菜,只当鸿帮甚为连合。现在看来,有人的处所就定然有江湖,是非恩仇伴着勾心斗角,倒是向来就没有过销声匿迹。
“你叫沈度?”裘继龙看了一眼此人,随即转过甚对沈度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