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度微微一笑,说道:“不必如此,堂主信义,我心中明白。”
不待沈度答复,他接着说道:“我记得前些日子有个墨客因贬低圣贤教养而入狱,姓沈名度,不晓得是你不是?”
“狱中结识?想必是甚么鸡鸣狗盗之辈吧。”本来与陈破军辩论之人复又说道。
这本来就是个纷争的世道。
这一顿饭足足用去一个多时候,待时至后半夜,且稀有花样主喝得酩酊酣醉,方才罢休。
“你叫沈度?”裘继龙看了一眼此人,随即转过甚对沈度说道。
沈度心下一惊,赶紧侧耳听去。
陈破军眉头一皱,就要再说些甚么。
沈度站在门外,听着内里的笑声,神采倒是淡然。
此人虽说名声不佳,但技艺倒是非同普通,加上身材高大魁伟,乃是帮中一顶一的妙手。再者,他乃是六位堂主中辈分最高之人,暮年便一向追跟着老帮主,便是裘继龙也要给三分面子。是以方虎即便行事放肆,也无人何如得了。
沈度本意不喜如此,但他既已插手鸿帮,帮主的面子总不能不给,也就只好坐到陈破军身边,随便地吃了一些。
“哈哈哈哈……”接二连三,又有人大笑起来,模糊还伴着拍桌子的声音,碗筷杯碟也震得叮当乱响。
“会写本身姓名之人求见裘帮主。”他朗声说道。
裘继龙沉吟半晌,说道:“破军,你既已承诺,我身为兄长,本不该让你失期。但我乃一帮之主,如果就此任命护法一职,恐怕难以服众。”说着,面上暴露些许难堪之色。
就在此时,一声痛斥传来:“够了!你们当我这个帮主是死的不成?”
裘继龙闻言,倒是哈哈一笑,说道:“那些圣贤教养,最是狗屁谈吐,沈兄弟此举倒是深得我心啊。”
这方虎目不识丁,为人卤莽张狂,颇招人厌,是以有很多人暗里里都称其为方蛮子。
他本来见鸿帮劫狱,又在深夜时候摆下酒菜,只当鸿帮甚为连合。现在看来,有人的处所就定然有江湖,是非恩仇伴着勾心斗角,倒是向来就没有过销声匿迹。
聚义堂以内,蓦地一阵沉默。
沈度应了一声,随即排闼而入。
辩论之声随即停歇,只是氛围却还是非常沉闷。
“确有此事。”陈破军答道。
“我看不如如许,先让这位沈兄弟跟着青石队走几趟,再历练历练,如果做得不错,再酌情汲引。”裘继龙转头看向陈破军,“破军,你觉得如何?”
陈破军想了半晌,随即微微一叹,拱手说道:“是,帮主。”
陈破军眉头稍动,转头说道:“帮主,似沈兄弟这等饱读诗书却并不陈腐酸文之人,委实可贵。且又技艺不俗,护法一职定能胜任,还请帮主准予。”
他略一考虑,随即向聚义堂前走了几步。
“不错,帮主此言有理。在坐各位哪个不是从帮众当起,一步步坐到堂主之位的?如果让他一来就当了护法,岂稳定了端方!”那高大男人赶紧说道,说罢还挑衅似的瞥了陈破军一眼。
裘继龙点了点头,而后昂首对沈度说道:“沈兄弟的本领定然不差,但端方倒是不能乱,以是就临时委曲你了。”
沈度已然晓得,陈破军口中说得方蛮子名叫方虎,恰是先前与其辩论之人。
坐在当中,正对着大门的,乃是一个四十来岁的精干男人。其五官刚正,浓眉若刀微锁,额上几道昂首纹,唇上蓄着短须,着一身灰装,周身隐有煞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