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玉畹见孙管事急着面红耳赤,大夏季的,额头上都冒了细汗,内心不由对他刮目相看。
“那么,你现在还要再劝我别卖茶园吗?”苏玉畹又问。
苏玉畹微一沉吟,又问;“他们给了个甚么价?”
孙管事摇点头:“小人不知。”
现在自家女人买卖做得大,另有炒茶秘方在手,赚大钱的机遇在背面,家中又无大事,手里不缺钱,再如何也落不到卖茶园的境地。
苏玉畹点了点头。
就算这茶园是他本身的,一旦危及到家人的安危,再如何不舍,他恐怕也要把茶园卖出去。毕竟茶园这东西再首要,也比不上家人。更何况,就算舍了家人,人家真要夺你的茶园,你也保不住。
只是他跟苏玉畹打交道的机遇未几,这些话他在内心转了一遍,最后还是不敢出口,只是老诚恳实答复苏玉畹的问话;“一万两。”
苏玉畹的手指在桌上轻点了几下,又问:“这动静,是谁给你的?黄管事如何不亲身过来?”
更何况,这茶园还是老太爷传下来的呢。老太爷归天,传到了老爷手里。现在老爷才归天不到一年,骸骨未寒,女人就想把这茶园给卖掉。如果被人晓得,不知如何戳自家女人的脊梁骨呢,这但是败家子的行动。如许的名声传出去,谁家还敢娶女人?以是,这事是千万不无能的。
“哦?”苏玉畹一挑眉,“是单买我们的茶园,还是松萝山上统统的茶园都买?”
看来雷利程汲引的这位孙管事,对苏家可谓是忠心耿耿啊。
“我再问你,那三家卖掉茶园的都是甚么人?他们现在如何了?”
孙管事没想到自家女人听到这动静不惊奇,反而问了这么一句话,明显是心有所料。他烦躁的心一下子安宁下来。
“哦?”苏玉畹眉头一蹙,“那为何却问了我们家?”
“女人,千万不成!”孙管事再也坐不住了,噌地一声站起来,急声道,“我们苏家,是做松萝茶起家的,松萝茶就是我们的发财之源,这茶园更是女人的祖父留下来的,万金不换,如何能卖?女人手头再缺钱,也不能卖了家之底子啊!”
说到这个,孙管事的脸上暴露古怪的神采:“仿佛还没问到他们。”
苏长清部下有甚么人,重用甚么人,她都清清楚楚。在父亲活着的时候,并没有重用这位孙管事,也没特地提过他,可见孙管事跟父亲并无交集,那么由此推断,有能够是之前祖父对孙管事施了恩德,孙管事这才对苏家如此忠心。
“女人,有人要买我们松萝山上的茶园。”孙管事说这话时,讳饰不住内心的焦炙。
想了想,她又问:“我们家二叔、三叔的园子如何?他们也被逼问了吗?”
站在门口处的黎妈妈倒有些愧意。她听得孙管事说休宁的茶园出了大事,就在门外随便寻了个小丫环,叮咛她给孙管事上点心和茶,便到门外看着去了,想着到底是叫人给苏玉畹送信呢,还是让孙管事等一等,是以这些小事就没放在心上。没想到这小丫环一向守在这里,并且苏玉畹返来时不待叮咛这小丫环就非常机警地上来泡茶,倒让自家女人操心了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