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妈妈微一沉吟，理了理思路，这才开口道：“前段时候女人叫老奴留意孟姨娘那边，老奴便让素馨盯着孟姨娘。”
“哦？”苏玉畹头也不抬，画动手中的一幅梅竹图，”是谁？”
“那这刘妈妈如何办？”
苏玉畹把笔放下，走到中间坐了下来：“你跟我详细说说。”
“过些天，我筹算去府城一趟，拜见舅祖父和舅祖母。内宅的事，全得奉求妈妈了。”苏玉畹站了起来，欲要给黎妈妈施礼。
说完了事，黎妈妈就筹办告别分开，苏玉畹叫住她：“妈妈你且等等。”
苏玉畹站起家回了一礼：“还得仰仗马掌柜筹划。”
以是传闻这事牵涉到苏玉若，苏玉畹才这么吃惊。
要不是殷氏是个心肠极好的主母，苏玉畹管家又得力，定时按量地发放月例银子，平时的吃食、用药等殷氏时不时地过问一下，逢年过节裁新衣打金饰也不忘她们的份例，这母女俩被人忽视剥削，无声无息地死在院子里都没人晓得。
“上两次孟姨娘装病，素馨没发明，非常惭愧，这段时候做事便格外用心。女人也晓得孟姨娘是家生子，五女人的奶娘刘妈妈，跟孟姨娘是表姐妹干系，两人在路上碰到时，也会站着说几句话。因着说话的时候不长，聊的又是家长里短，以是以往大师也没在乎。这一回素馨留了个心眼，在孟姨娘跟刘妈妈说话、孟姨娘支开她去厨房要东西时，绕了返来偷听过几次，这才听出了些端倪。”
苏玉畹蹙了蹙眉：“应当不会吧？她只得五mm一个，又是这副模样，图甚么呢？再说，我们也没虐待她。”
黎妈妈赶紧急步过来，托住苏玉畹的胳膊，抱怨道：“女人这不是折煞我么？老奴这辈子无依无靠，无儿无女，说句僭越的话，老奴是把女人当亲生女儿对待的。女人的事，便是老奴的事，自当经心，又岂用女人做此行动？”
魏氏承诺一声，招了亲信嬷嬷过来，把事情交代了。
隔了五日，苏家的茶叶又停止了第三次竞价，售价又创了新高。
素馨是孟姨娘身边的大丫环，是苏长清活着时安插在她身边监督她的人。不过孟姨娘仿佛也晓得身边的人都尽忠于苏长清，这些年来都防着她们。像她向李郎中拿的药，都是避开了丫环擅自干的。
苏玉畹一愕，惊奇地抬开端：“如何是她？”
“袁姨娘身边也有我爹留下来的人。不过如果她是个故意的，这么些年跟她们关在一个小院里，我爹现在又不在了，这些人没准就被她拉拢了去。”苏玉畹想了想，“先不急，过了这一阵，我找个懂医理的丫环或妇人，再给她们送去。”
刘妈妈只是替二房传话，叫孟姨娘催一催苏玉畹前先承诺的炒茶密方的事。对于这件事，苏玉畹和黎妈妈主仆二人有默契，晓得此时不是把炒茶方剂交给苏博昌和苏博盛两人的时候。现在二房虎视眈眈，大房内里内鬼重重，这秘方稍一泄漏出去，必会弄得满城都知。这方剂不说守一辈子，哪怕守得三年，苏家大房就能绝尘而起，操纵它把家业做大，占得松萝茶的先机。以是，苏玉畹是筹算等她出嫁时再把秘方告之两个弟弟的。
黎妈妈愣住脚步，转过身来。
“没有。”魏氏点头，恨声道，“畹丫头当着世人的面，承诺得好好的，说会把炒茶方剂给盛哥儿，可到现在都没有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