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你且归去歇着吧,乡里就别去了。那些泥腿子都不是好东西,见了我们就想打秋风,有多少东西都不敷填他们的大洞穴。你祖父活着时就很少归去,就怕沾惹上那些费事。你可别去招惹他们。”苏老太太又恐吓道。
苏玉畹听着从屋里传出来的声音,又见红袖从屋里出来,仿佛是看她走了没有,她内心微微一笑,脚下未停地下了台阶,出了院门。
“姐姐。”门别传来一个变声期的男孩儿声音。
立春想到殷氏,不由得在内心暗了口气。
不过目标达到,她也不会跟苏老太太辩论这些,恭敬地应了一声“是”,便告别分开了。
“好啊,你还敢过来吭蒙诱骗,哄老太太的东西,看我不大耳括子扇你!”魏氏一个耳光就要打过来。
“太太,您看,女人这一硬气,那边顿时就软了。可见这世道,最是欺软怕硬。您如果步步让步,别人就欺到你头上,为非作歹;您如果态度倔强,别人就怕你,不敢欺负你。”黎妈妈趁机教诲殷氏。
苏家村的族人虽都是务农居多,却也是耕读人家。只要吃得上饭,家家户户都送孩子去私塾里读书的,村里人多数知书达理。这么些年,除非赶上大灾年吃不上饭,很少有人上门来打秋风。苏老太爷不常回籍,只是因为他父母已亡,族里最亲的族人就是隔房的族兄,再加上忙于生存,甚少不足暇时候,这才少归去。
他大抵是进门听下人禀了一耳朵,并没有细问,想当然地就觉得是苏玉畹跟魏氏打起来了。至于殷氏跟魏氏打起来,这类事就算别人跟他说了,他也感觉要不是别人说错了,要不就是本身听错了。母亲那面团儿的性子,连跟人绊嘴都不会,更不要说打起来了。
殷氏如有所思。
苏玉畹大大松了一口气,站起来福身谢过苏老太太:“如此,孙女就多谢祖母犒赏。”
苏玉畹没说甚么,把茶杯推到他面前:“累了吧?喝杯茶。”
苏世昌却没心机喝茶,盯着他姐问:“我一进门就传闻你和娘跟二婶娘打起来了,伤着没?祖母她惩罚你做甚么了?”
公然,下一刻,苏世昌就掀帘出去了,看到苏玉畹好好地坐在那边喝茶,姿势娴雅,脸上还带着笑容,他长长地松了一口气,问道:“姐,你没事吧?”
苏玉畹笑道:“是昌哥儿返来了。”
从后院角门回到大房,苏玉畹没有回日影阁去,而是去了殷氏的快意居,把她要去族里告状,成果被老太太拦住,又给了她很多东西,还承诺不叫魏氏再找大房费事的事说了,殷氏返来后一向悬着的一颗心这才放了下来。
“瞎嚷嚷甚么?我给点东西给畹姐儿如何了?如何说她也是我孙女不是?畹姐儿懂事,我疼她不是应当的?”
“娘,您这是如何了?不但不惩罚,还给那么多东西给她?”魏氏一进门就嚷嚷起来。
苏玉畹也没再说甚么。殷氏的性子早已构成,很难再窜改。能有明天的表示,苏玉畹已是非常对劲了。今后有黎妈妈时候提点着,总不会还像之前那般胡涂。
可她刚从屋子里出来,劈面便碰上了刚下台阶的魏氏。见得苏玉畹从屋里出来,身后的丫环手里还捧着很多东西,魏氏眼里就冒出火来。
如果自家女人赶上秦氏如许的亲娘,即便没了亲爹,也不会被人欺负了去,更不消小小年纪就背负重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