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禅氏点头:“您曲解了,臣妾是想说,皇上和臣妾不过雨露之恩,莫说臣妾不想被您操纵,就是情愿为您做甚么,也帮不上忙。您跟在万岁爷身边十多年了,莫非不明白臣妾这些话的意义?”
乾清宫里,连月繁忙的玄烨可贵松口气,前几日贵妃来请旨问几时恭迎太皇太后回宫,本日便召见兄长出去,想让他去接驾,现在福全才进乾清宫,未及坐下瞧见李公公出去,就说:“你去太病院包些上等血燕让人捎去行宫。”
玄烨奇道:“才想让皇兄去接皇祖母回宫,如何又要送东西去?皇祖母要进血燕?”
但经此一事,玄烨顿悟居安思危之道,自责自恃太高耽于吃苦,三藩初定以后松弛了精力,他的一时忽视,导致成千上万的百姓刻苦,率文武百官于天坛祭天祝祷后,经常在乾清宫思过,或与大臣进讲,全部六月不入后宫,外务府的绿头牌停得都积了一层灰,转眼入了七月,佟贵妃在荣嫔的提示下才向天子提了一提,问几时恭迎太皇太后回宫。
福全一边坐下,喝着茶说:“臣这里可有七八天了,德嫔娘娘抱病不是蒲月里的事吗?皇上不晓得?”说完昂首就见李公公伏在地上,抖得筛糠似的,他笑道,“李公公这是如何了?”
两边不欢而散,夙来端得慎严峻雅的惠嫔气急废弛地走出去,外头香荷吓得头也不敢抬,只等人走远关了院门才返来瞧自家主子,体贴肠问着:“惠嫔娘娘难堪您了?”
环春抬开端看着主子,一时无语,岚琪持续说:“我能有现在的福分,满足了。这一辈子都不肯给他添任何费事,就是本身有苦有委曲我也会忍耐,他是君主是帝王,全部天下都是他的,何况一两个女人?我当然妒忌,内心还怨,可我不能让别人把这些话传给皇上听,不能让他猜让他猜疑,我欢畅也好,委曲也罢,都要实实在在摆在他面前,环春你能不能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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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甚么话,合着我探听你们床笫之事?”惠嫔怒然,眼眉纠结时,眼角竟暴露一道细纹。
觉禅氏点头笑:“她还能难堪我甚么?”可话音才落,直感觉胸腔一阵愁闷,肠胃里翻江倒海,热流上涌,回身就伏在桌上吐了,直吐得搜肠刮肚,待静下来歪在床上,听着香荷说要去请太医,觉禅氏手指稍稍一算,浑身发紧,她的月信,蒲月初至今……
“臣妾从苦役处展转至针线房,厥后跟着那拉朱紫,又转去翊坤宫,这些年关日只与针黹为伴。”她顺手拿过边上未缝好的荷包,将针头在发髻里稍稍一蹭,指尖不断,口中也持续说,“臣妾现在连一张礼单都写不成,更不晓得如何握笔磨墨,在乾清宫那几天,皇上也没提起来这些,娘娘还是不要惦记了。”
可讨厌归讨厌,对惠嫔来讲,值得操纵的人,谈不上喜好或讨厌,在她眼里和没血没肉的东西并无不同,便又说道:“一向冷静无闻日子一定不好过,就怕一是盛宠转眼落寞,就会有人来踩一脚,那样的日子才真正可骇难过。我劝你上点心,不必让皇上宠上天,可凭你的姿色才貌,让皇上时不时想起来很轻易,你畴前和容若青梅竹马,他是皇上面前第一才子,你肚子里的墨水必然也很多,我晓得你进宫做宫女前就会读誊写字,皇上畴前喜好德嫔,见天拉着她写字读书,你必然比她聪明无能多了,如何不好好操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