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蒲月,天子设立汉军器器营,满洲八旗、蒙古八旗、汉军八旗日趋强大。玄烨亲政以来,励精图治,前后智擒鳌拜、安定三藩,现在尽力以赴光复tai湾,北边又抵当沙俄罗刹,国力日渐强大,大清正一步步走向鼎盛。
散朝后,容若又被天子叫出来,其他大人各自散了,明珠走在前头,索额图忽而凑过来,笑道:“明相可有闲暇,都城醉仙楼出了新酒,昨日送到府里几坛子贡献我,正愁没有知己。”
索额图忙道:“既是如此,我当去府上看望老夫人。”
容若却又拉住她的手说:“我复苏得很,只想对你说一句话。”
温贵妃懒得操心想纳兰家的事,只是笑道:“皇上六月初要去古北口行猎。”
索额图却道:“德妃娘娘出身微寒,盛宠多年也不过是现在的气候,莫非明相还看不出她的将来?再者宠妃如何?太祖阿巴亥大妃,太宗宸妃,先帝爷孝献皇后,哪一个不是宠妃,她们多么了局,她们的儿子又……”
容若俯身听着,自有其他官员来得救,谈笑着将他带开,未几时天子驾临,皆事以朝务为主。
沈宛希奇道:“如何想起说这些话?昨晚……”她说着停了下来,还是不想问,伸手脱了容若身上的衣服,底下丫头送来洁净的朝服,手脚敏捷地给他穿戴上,一面柔声说,“我若不信你,怎地随你来都城?我若不信你,要如何在这院子里过下去?我已经不是畴前阿谁沈宛,畴前那些人令媛可贵我回眸一笑,只是我不屑,只是我瞧不起他们。而你之于我,莫说现在光阴静好,便是盘曲崎岖,我也存亡相随。你的额娘毕竟是生你养你的母亲,如同我爱富森一样爱着你,你能够疼我庇护我,不要与她翻脸无情,不孝之人,何故耸峙于六合?”
太皇太后点头:“是不铛铛,皇贵妃分娩期近,你们去起码十来天,多焦急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