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初五听了,仓猝谨慎地将麻油灌人孩儿口中。稍许半晌,孩儿狠恶咳嗽几声,呼吸之声粗重,竞展开眼来。许初五见得,欣喜不已,仓猝拜谢。
赵正又对郭占魁说:“如此,我和你不如去琉璃镇积善药材铺查探一番如何?”
赵正奇道:“甘草?我闻甘草为众药之王,《神农本草经》列为药之上乘,可解千毒,故称之为灵草,怎的会毒人?”
至此,赵正令李捕头拘了彭蟒,关人大牢,呈报刑部,只待秋后问斩。
郭占魁叹道:“忸捏!郭某只要救人念想,那里考虑此中短长?”
一会儿,再看小孩,正躺在竹椅上瞪着双眼望着两人,甚是猎奇。赵正心中猜想小孩无有生命之忧了,不免为其光荣。
赵正指了指他的右手,嘲笑道:“我已察看过了,后院库房门后的血指模就是证据,六个手指头清清楚楚,不是你又会是谁呢?”
这时管家彭蟒仓猝跑出来扣问出了甚么事。赵正让他把药材铺的人选集结在大堂,说:“你家老爷被凶手害死了,你等当中,可有知情者?”
这天,耒阳县令赵正和老友郭占魁来到郊野踏青。两人一起玩耍,赏识着湖光山色,只觉秋色怡人。
赵正骇怪道:“竞有这等功德,你在那边捡得?拿来看看。”
彭蟒听了,不由懊丧之极,问:“敢问大人,你又是如何找到我家老爷的尸身的?”
赵正道:“凶手暗害宋老板以后,抛尸于这里,同时将那带血的甘草一并弃之。可想,现场应在甘草堆旁。我和你就去药材铺库房察看。”
许初五惊骇道:“有这么多忌讳,今后必然谨慎谨慎。”
郭占魁忿忿道:“此等凶徒,若不绳之以法,任其清闲安闲,彼苍亦无颜面也。”
许初五一听,不由惊骇之极,问:“大人是说那甘草上沾得死人血?”
许初五惊奇道:“小人一家四口,没有谁抱病。”
很快,许初五轻车熟路领着他俩来到了后山半山腰。赵正和郭占魁累得气喘吁吁,满头大汗。许初五指着一处道:“这便是我捡甘草的处所。”
郭占魁笑道:“甘草性平,味甘,有解毒、祛痰、止痛、解痉之服从。甘草人药,能泻火解毒,润肺祛痰止咳,可治咽喉肿痛、药物食品中毒、咳嗽哮喘等症。不过,凡是药材,无益必有害。甘草若与鲤鱼同食,则成毒药也。若如此,可食用麻油二两挽救。”
郭占魁把完脉,又看了看孩子的眼瞳、嘴唇和舌苔,最后说道:“这是毒性发作的状况,你孩儿午餐吃过甚么?”
许初五连连点头。郭占魁不解其故,又不便多问。
郭占魁点头,说:“刚才郭某问他家中可有人抱病煎药,他道无人抱病。只是小孩奄奄一息,生命垂死,容不很多想,故而大胆一试。”
许初五这才晓得面前这个其貌不扬的中年人是本县县令,仓猝点头承诺。三人沿原路返回许初五家。赵正写好信函交与许初五,许初五拿上信函骑上一匹快马去了县衙。
赵正环顾了一下四周,细心察看空中。接着,他扒开一处深草丛,往里一看,不由倒吸了一口寒气,本来内里竞藏着一具尸身。那尸身脸部朝下,中间丢有三四根甘草。他走近前去,拨过那尸身头颅,死者是一名男人,约莫四十岁高低,脸孔狰狞,浑身污血陈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