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正骇怪道:“我道郭兄掌控实足,怎的行此凶恶?若反害了小孩性命,又当如何是好?”
赵正环顾了一下四周,细心察看空中。接着,他扒开一处深草丛,往里一看,不由倒吸了一口寒气,本来内里竞藏着一具尸身。那尸身脸部朝下,中间丢有三四根甘草。他走近前去,拨过那尸身头颅,死者是一名男人,约莫四十岁高低,脸孔狰狞,浑身污血陈迹。
郭占魁把完脉,又看了看孩子的眼瞳、嘴唇和舌苔,最后说道:“这是毒性发作的状况,你孩儿午餐吃过甚么?”
赵正听了,点点头,道:“这就对了,正因为是药材铺老板才会死在甘草堆中,只因这些甘草沾得污血,故而一并弃了。”
郭占魁点头,说:“刚才郭某问他家中可有人抱病煎药,他道无人抱病。只是小孩奄奄一息,生命垂死,容不很多想,故而大胆一试。”
赵正点点头,说:“刚才你家甘草上面斑斑黑迹,清楚便是污血。赵某心中迷惑,故而请你带我上山。”
说着,许初五回身进了里屋,未几时便拿来几根甘草,皆有二三尺长。
彭蟒天生残疾,右手长着六个指头,此时不由颤抖道:“大、大人,你凭甚么说是小的害、害死了我家老爷?”
这天,耒阳县令赵正和老友郭占魁来到郊野踏青。两人一起玩耍,赏识着湖光山色,只觉秋色怡人。
郭占魁迷惑道:“如何查探?”
赵正在旁看了,赞叹不已,扣问郭占魁麻油解毒之事。郭占魁道:“人间万物,可食者甚多,或阳或阴,或反或正,相生相克。故而食品、药材配伍多忌讳,如甲鱼与苋菜同食、蜂蜜与生葱同食,轻则中毒,重则灭亡;又如食茶煮青蛙、食昂首望月鳝,食则必死,无药可救。”
郭占魁手拈髯毛,笑道:“只是有一物不成与鲤鱼同食,食则中毒,那就是甘草。”
郭占魁笑道:“甘草性平,味甘,有解毒、祛痰、止痛、解痉之服从。甘草人药,能泻火解毒,润肺祛痰止咳,可治咽喉肿痛、药物食品中毒、咳嗽哮喘等症。不过,凡是药材,无益必有害。甘草若与鲤鱼同食,则成毒药也。若如此,可食用麻油二两挽救。”
许初五一听,不由惊骇之极,问:“大人是说那甘草上沾得死人血?”
一会儿,再看小孩,正躺在竹椅上瞪着双眼望着两人,甚是猎奇。赵正心中猜想小孩无有生命之忧了,不免为其光荣。
郭占魁是个郎中,见状忙说:“让我看看。”
“唉呀!”蓦地,只听许初五在旁叫道,“刚才急昏头了,现在我想起来了,今晌午我还真给我家孩儿吃了甘草。”
赵正指了指他的右手,嘲笑道:“我已察看过了,后院库房门后的血指模就是证据,六个手指头清清楚楚,不是你又会是谁呢?”
赵正道:“凶手暗害宋老板以后,抛尸于这里,同时将那带血的甘草一并弃之。可想,现场应在甘草堆旁。我和你就去药材铺库房察看。”
许初五惊骇道:“有这么多忌讳,今后必然谨慎谨慎。”
彭蟒听了,不由懊丧之极,问:“敢问大人,你又是如何找到我家老爷的尸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