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正奇道:“甘草?我闻甘草为众药之王,《神农本草经》列为药之上乘,可解千毒,故称之为灵草,怎的会毒人?”
许初五听了,仓猝谨慎地将麻油灌人孩儿口中。稍许半晌,孩儿狠恶咳嗽几声,呼吸之声粗重,竞展开眼来。许初五见得,欣喜不已,仓猝拜谢。
赵正在旁看了,赞叹不已,扣问郭占魁麻油解毒之事。郭占魁道:“人间万物,可食者甚多,或阳或阴,或反或正,相生相克。故而食品、药材配伍多忌讳,如甲鱼与苋菜同食、蜂蜜与生葱同食,轻则中毒,重则灭亡;又如食茶煮青蛙、食昂首望月鳝,食则必死,无药可救。”
郭占魁叹道:“忸捏!郭某只要救人念想,那里考虑此中短长?”
说到这里,赵正对许初五说:“实话奉告你,我是本县县令赵正,待会到你家拿来纸笔,我写一信函交与你,你拿着信函速去县衙找李捕头,他见了信函白会跟你来见我。”
一炷香的工夫过后,许初五领着李捕头和一众衙役来了。赵正先让他们上山搬下宋老板的尸身,然后将尸身抬进了“积善”药材捕。药材铺的人看到尸身,皆骇怪不已,有家人早已呼出:“唉呀!这是我家老爷呀!”
说着,许初五回身进了里屋,未几时便拿来几根甘草,皆有二三尺长。
赵正翻转尸身,细细勘验,只见尸身有多处伤痕,腹部身中数刀。赵正唤过许初五,问他可曾识得死者。许初五在旁战战兢兢辨认多时,说:“这是琉璃镇积善药材铺的宋老板。”
一会儿,再看小孩,正躺在竹椅上瞪着双眼望着两人,甚是猎奇。赵正心中猜想小孩无有生命之忧了,不免为其光荣。
彭蟒听了,不由懊丧之极,问:“敢问大人,你又是如何找到我家老爷的尸身的?”
赵正道:“凶手暗害宋老板以后,抛尸于这里,同时将那带血的甘草一并弃之。可想,现场应在甘草堆旁。我和你就去药材铺库房察看。”
赵正听了,点点头,道:“这就对了,正因为是药材铺老板才会死在甘草堆中,只因这些甘草沾得污血,故而一并弃了。”
赵正环顾了一下四周,细心察看空中。接着,他扒开一处深草丛,往里一看,不由倒吸了一口寒气,本来内里竞藏着一具尸身。那尸身脸部朝下,中间丢有三四根甘草。他走近前去,拨过那尸身头颅,死者是一名男人,约莫四十岁高低,脸孔狰狞,浑身污血陈迹。
郭占魁手拈髯毛,笑道:“只是有一物不成与鲤鱼同食,食则中毒,那就是甘草。”
赵正又对郭占魁说:“如此,我和你不如去琉璃镇积善药材铺查探一番如何?”
许初五说:“午餐小人煮了几尾鲤鱼,吃的是鲤鱼。”
彭蟒天生残疾,右手长着六个指头,此时不由颤抖道:“大、大人,你凭甚么说是小的害、害死了我家老爷?”
小伴计翻开库门,只见内里放着几大包甘草和其他药材,郭占魁很在行地看起甘草成色来。赵正则从速在库房里察看起来,很快,他就在门后发明了一个恍惚的血指模,模糊可辨这个血指模竟然是六个手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