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迷惑的停下脚步,昂首一看,朱红鎏金的门匾上书着几个大字‘春宵楼’,春宵一刻值令媛,莫不是……青楼?只见楼门大开,来往者络绎不断,听闻青楼是晚间谋生,这午后时分即人来人往,也实在奇特,这楼上绑只鸡又是干吗的?
“少昊兄,现在我这类打扮也无妨,我们出来一探究竟如何,毕竟这寻了全部镇子,还是第一只看到的活鸡。”我心念念着要给童七爷抓只鸡,达成他所愿,戋戋青楼,不都是女子嘛,出来一探又何妨?
哪料落雁拉住我的手跪下,吃紧说道:“感激蜜斯和公子的援救之恩,要不明天落雁还不知是生是死。落雁并无他处落脚,若蒙蜜斯不弃,我愿为蜜斯做牛做马,酬谢拯救之恩。”
“咦,莫非那不是只鸡?”我指向上方,刹时笑逐颜开,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只见一间朱红色二层围栏上,红绸装潢,红花盖顶,红绸红花之间,绑着一只红颈红冠的至公鸡,老诚恳实呆坐着,脖子有节拍的前后耸动。
“哈哈,女人公然涉世未深,莫要镇静,老头子我没有那通天本领,能看出你姓甚名甚。”童七爷又捋了捋髯毛,笑言道:“二位器宇不凡,在人群中本就分外乍眼,老头子我平生阅人无数,虽不敢妄言天下第一,但也有十之八九的准星。”
少昊见到此景,扭过甚来对我说:“恐怕本日是这春宵楼花魁初夜售卖典礼。”
“那你速速着人葬了父亲,傍晚时分,我们在此处等你,带你回府。”
盘算了主张,我回身对落雁说道:“这十两银子赠与你,快去安葬了父亲吧。我们并不要求你卖身,你想去那边持续谋生,都是你的自在。”
“隐娘不消过分担忧,清秋兄本是救世之人,不会因为多了这么一个女人而难堪。府中本来也就翠竹一个丫环,多一个照顾你,我也更放心。”少昊看出了我的担忧,从旁安慰道。
少昊却一副嫌弃我没有见地的模样:“青楼女子,夜夜都能够拿出来售卖,初夜为何不成?”
楼表里风景差异,午后的银川镇,并无过量行人,街道多有些冷僻,而这春宵楼内,熙熙攘攘,四周披红挂绿。一入门,二十张圆桌华台早已摆定,坐满了人,正对大门,有一处通向二楼的楼梯,雕栏上披红挂绿,影影绰绰的引向二楼上一处案台,案台上摆着偌大一个竹板,上书‘花魁’二字。
如许一个小小的人儿,家人尽失,无处可归,与我的境遇岂不是一样?只是现在我也拜别人门下为徒,不知再带去一张用饭的嘴,是否合适。
我拉着他,不由分辩跟着人群进了这春宵楼。
我已经开端愁眉不展,少昊在一旁安抚道:“不必过分苛责,如果真找不到,多给七爷些银两就是了。”
“不成,这童七爷是何人,如真如你所说,他带领着以易容和汇集谍报而闻名天下的门派,怎能够会在乎这戋戋银两?送银两畴昔,才是最大的不敬,他方才帮了我,我不能行不敬之事!”如果宿世的杨玉奴,感觉很多人的帮忙都是理所当然,那么,此生的杜隐娘已经深决计识到,人间人本无任务互助,不触及好处的帮衬,最应当器重!
帮下落雁找了拉车人,看着他们将尸身拉走。我自是回身拉了少昊,去寻这童七爷点名要的活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