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昊将我俩护在身后,刚筹办脱手,忽的人群腿缝中钻过一个小孩子的身影,速率极快,穿过人群向街尾跑去。
女子环顾四周有望,悲忿的眼神满含泪水:“小女子本日哪怕一死,也不会入你家门!”
“落……落……落雁。”这位张老爷似是唤着女子的名字,唉,还是个结巴之人。“你……你要多少银两?我替……替……替你把老……李头儿葬了!”
“大胆贱女,敢这么跟张老爷说话!”狗腿子已慌着跳了出来,“无凭无据,谨慎我们到官府,治你个歪曲之罪!”
“张老爷是城中第一大户,让你去做姨娘,那是汲引你,别不识好歹!”狗腿子一面对张老爷哈腰,一面转头怒斥道。城中第一大户张老爷,莫非是刚才胖掌柜提到的那位?看来这大户,并非夫君啊!
“是啊,早就听闻童七爷所率的慕容派以易容术著称,门派中人可谓是天下最强的耳目,以易容之术行走江湖,为江湖各门派和朝中各部截获谍报,名满天下。我们这女扮男装的雕虫小技,在您面前献丑了。”少昊也不由得笑出来,点头自叹。
“哈哈哈,小女子莫惶恐,这位白衣公子也是名女子。”身后传来一调子笑,一白发驼背老者缓缓走来。
“滚……滚……滚蛋!”张老爷仿佛并不买账,一脚踹开狗腿子,“如何跟八……八……八姨娘说……话呢!给……给……给钱!”
“江湖人给面子,称我一声七爷,鄙姓童。”老者说话仍然缓缓的,满脸挂笑。
“恰是鄙人。”
女子长相非常清秀,粗粗盘起的发髻上插着一根枯黄的茅草,衣袖遮脸,哭泣不止:“众位看官,小女母亲暮年离世,本与父亲两人相依为命居于城南,为张老爷家做工为生。却不料,父亲那日上工,早上还好好的与我道别,早晨送回家中已是一具冰冷的尸身。小女孤苦无依,家中也无存银,现在身无分文下葬父亲,还望诸位看官不幸,小女下半辈子做牛做马酬谢您的大恩大德!”
“老伯看出我是女子?”我立即低头核阅本身,那里暴露了马脚。
我上前拉住落雁的手,她一惊立即抖开我的手,向后退去,我忽的明白过来,现在本身是男人打扮。
“小娘子,你要几钱啊?”人群中有一莽汉调笑的,声音中多是戏谑。
“多谢七爷帮我们解了围,”我看着这神采一向稳定的老头儿,也颇感猎奇,“但七爷与我们非亲非故,为何愿脱手相救呢?”
“我的荷包!抓住那小子,他偷了我的荷包!”这张老爷,钱丢了一焦急,嘴都不结巴了!一众打手一听,立即调转了方向,向街尾跑去,人群也跟着奔去看另一场热烈了。
衣裳铺子出门左手街角处,已经密密得围了一圈人,人缝中模糊暴露一块木板,上书歪扭几个大字‘卖身葬父’,旁跪着一身重孝白衣女子,身边躺着一具草席盖着的尸身,想来是她的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