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齐微微一笑,说道:“鄙人此番前来,有一要事与五位豪杰相商。”张伯豪心下猜疑,问道:“不知少侠有何要事?但说无妨。”高齐双手一背,昂头看着天心的圆月,说道:“克日鄙人看上了一处宅院,但是手头紧得很,想向五位豪杰借上白银十万两,不日偿还。素闻关中五虎仗义疏财,想必不至令鄙人白手而归。”关中五虎听了他这一番言语,都是微微一惊,他五人七日前在咸阳做了一案,不但劫了人家的财帛,还将那户人家满门殛毙,掳掠的财帛刚好十万两,他们行事隐蔽,不知如何竟被此人得知。张伯豪心想:“迩来,玉箫墨客的名头实在清脆的很,想必名下不虚。”他又见高齐年纪悄悄,一副墨客打扮,倒像是哪户财主家的公子,固然刚才听他吟诗,内力不弱,却也不如何放在心上。当下说道:“少侠谈笑了,我兄弟五人向来贫寒,身边只要些散碎银子,想来少侠看不上眼。”高齐道:“既然五位豪杰没钱,鄙人只要另借一样东西了。”张伯豪道:“甚么东西?只要我兄弟几人有的,必然馈送。”高齐道:“好说,我要借的是五位豪杰的项上人头。就烦劳五位本身脱手割下来吧。”
那高公子沿堤岸前行,行至一处山岭,那山岭名叫秋月岭,苍苍翠翠,郁郁葱葱。高公子见山上模糊有火光,心中一喜。大声吟道:“曾游方外见麻姑,说到君山此本无。云是昆仑山顶石,海风吹落洞庭湖。”那高公子罡气一吐,声音刹时变得气势澎湃,岭上的火光顿时燃烧。高公半夜中微微一笑,又吟道:“帝子潇湘去不还,空余秋草洞庭间,淡扫明湖开玉镜,丹青画出是君山。”他这第二首诗最后一个“山”字声音一落,岭上传来细碎紧密的脚步声。高公子兴之所至,足尖点地,身子腾空而起,玉箫在空中一划,凌虚写了一个“烟”字,口中念叨:“烟波不动影沉沉,碧色全无翠色深。疑是水仙梳洗处,一螺青黛镜中间。”他口中大声吟诵,手中玉箫银钩铁划,最后一个“心”字音一落,双足刚好落地,这“心”字的最后一点也刚好点完。
据传上古时舜帝南巡,死于苍梧,他的两个老婆娥皇和女英跟随而来,到了洞庭山上,听闻夫君已死,抱山竹痛哭,泪洒山竹,斑斑点点。二妃幽怨至死,葬于洞庭山。二妃别名君妃,君山是以得名。
高齐右脚在五虎遗落的单刀把上悄悄一踩,单刀反转,跃向他手中,他手握钢刀,喝问道:“你们五小我鬼鬼祟祟的在此,预谋甚么事?快快从实说来,有半句虚言,教你们人头落地。”大虎张伯豪道:“我兄弟是来君山弄月的,你…….”高齐未待他说完,手起刀落,将张伯豪的人头砍了下来。其他三虎见大哥被杀,心中更怒,却没人再敢喝骂。高齐道:“你们聚在这里干甚么?”他目光看向四虎,四虎不自禁的打了个激灵,颤声道:“我…我…是奉了…”二虎仓猝喝止道:“四弟不要说,你说了我们也难逃一死,那人绝对放不过我们,比这死的还要惨上一万倍。”他口中说着,仿佛身材正蒙受着万般痛苦的折磨,一脸的惊惧之色。高齐又是一刀,二虎倒地。他恶狠狠的看着四虎,道:“你到底说是不说?”
高齐见关中五虎刀法力道威猛,招数精奇,倒不成粗心。他少年心性,仇敌越是难对于,越是斗志昂扬。高齐的兵刃是一把玉箫,使得倒是上层剑法,他年纪虽轻,却功力深厚,力运于箫,那玉箫竟比宝剑还要锋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