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序握着那枚玉佩,手却顿在了半空中,“如若他真的一清二白,又岂需皇妹你替他包管?”他凝睇锦乐斯须,将手堪堪收回,“你放心,朕不会冤枉一个好人,也不会放过一个好人,有你在他身边,朕也信赖他不敢有贰心。”
不知为何,今晚世人兴趣极高,歌舞一向演到子时才罢。等我回到寝殿时,弦月如水,已然浸湿了我新铺的卧榻。我从速叮咛芙蕖为我沐浴换衣,笼着一头湿发闲闲倚在榻上,沐浴着和顺的月光,放空表情,不忍睡去。
乔序目不斜视,还是望着窗外,手却朝他略微抬了抬:“当然是传出去了,还愣着做甚么?”
“奴婢遵旨。”
乔序转眼看她,会心一笑:“真不愧是朕的好mm!现在你该请她出来了吧?”
她话音未落,孙文英赶紧道:“不敢不敢!老奴千万不敢!还请长公主殿下稍候,老奴这就为您通报!”
话音未落,已有小宫女灵巧地为乔序推开殿门。他踩着一地洁白的月光向我走来,眉眼暖和,如同现在地上的月光:“良辰美景,怎能少了皇后做伴?素素,朕来了。”
“朕晓得了,你们全都退下。”
“皇后呢?”
我有些不明就里,却没法制止地被他现在的情感传染。那些哀伤与感慨,坚信与对峙如同春日里的绵绵细雨,悄悄地朝我拂来,落在心底萌收回爱与宽大的幼芽。
孙文英很快往回折返,乔序则敏捷从我身上起来,整好衣衿踱到窗前,负手背立。
他撩起我的长发,俯身环住我的颀长的脖颈,温热的气味在我耳畔吞吐:“你就不能骗骗朕?”
芙蕖会心浅笑,朝乔序福了福身,悄无声气地退了出去。他走到榻边扬袍落座,伸手重抚着我散落一肩的长发,温声道:“如何还不睡?是不是在等朕?”
他微微一愣,盯着我看了好半天,才缓缓呼出一口气:“朕不想听大话,对朕扯谎的人太多了,只要你肯与朕坦诚相待。”
我回眸娇笑,温然写道:“才不是呢,不过是月华如练,舍不得睡去。”
他刚要退出去,又被乔序一把叫住:“慢着!等长公主出去今后,你也退下吧,退到一个听不见也看不见的处所去。”
殿门被孙文英悄悄推开,他还没开口说话,乔序已沉声道:“锦乐长公主来了?”
他的腔调极其含混,如一根狗尾巴草,挠得我心头****。我扭身看他,用心奸刁地摇了点头,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按住他的嘴唇,勉强用唇语说道:“你如果想听大话,何必来我这儿?”
孙文英凝神一瞬,停下脚步躬身道:“回陛下的话,锦乐殿下正在庭中候着,主子来请您的旨意,是传还是不传?”
我的字……我恍然大悟!
“回陛下的话,殿下在寝殿安息呢。”
她话音未落,乔序已先笑道:“更是为了完璧归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