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当摇了摇他的荷包,笑了笑,道:扣除我输给你的五十两呢,现在,我的口袋里还剩下六百多两,既然要玩呢,不如玩个刺激点儿的,玩点儿大的,我们来个韩信大点兵,背水一战如何?你呢,把你的银子都押上,我呢,押上我的全数,我们来个大眼儿瞪小眼儿,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说着,他拿起大碗,随便那么一收,便将丢在地上的骰子收到了碗里,然后,摇得哗啦哗啦响,像是在耍威风,又像是在向狗皮膏药请愿,这一把,他是志在必得呀。
他哈哈大笑起来,指着狗皮膏药的鼻子号令道:哈哈,老头子,看来你此次是碰到克星,运气到头了,刚才谁让你摇那么长的时候,用心折磨我们的耳朵,实话奉告你吧,你已经把你的手气都给摇走了。
狗皮膏药像是中风了似的,俄然尖叫了一下,然后,扑通一下就跪到了地上,冲着黑糊糊的天空又是叩首,又是作揖的,嘴里还念念有词隧道:感激观世音菩萨姐姐,感激西天如来佛祖哥哥,感激各位路过的男神仙,女神仙,老神仙,小神仙,感激我的先人的在天之灵,我归去必然买猪头去庙了烧香。
他仿佛还没有明鹤产生了甚么事似的。
丁当叹了口气,一副自认不利的模样,翻开口袋,刚想给他掏银子,却又俄然转过身来,看了看赌台,又看了看那狗皮膏药,淡淡隧道:等一等,大叔,现在,你的台面上另有多少银子?
但是,假定这个时候有人重视一下丁当的小行动的话,能够就会诧异地发明,碗里的骰子已经被换掉了,而本来的那三粒骰子,则在丁当的袖筒里
要掷出三个六,十八点的豹子,对于丁当来讲,或许是件很困难的事,但是,要掷出一个大于四点的点数的话,对于他这个赌场熟行来讲,应当不是很困难的事情的,以是,此次该轮到他丁当对劲了。
但是,那狗皮膏药却像是在用心折磨大师的神经似的,仍然在不断地摇摆着,就是不肯把骰子掷下来。
那匹小马被他追得团团乱转,跟跳街舞似的,嗷嗷地乱叫个不断,而那些围观的人也跟着哈哈大笑起来,那些下了注的,没有下注的,小镇上的,外埠来的,已经完整笑成了一团,也不晓得是在笑小马的狼狈相,还是在笑丁当输得太冤枉。
手被打到,当然会很痛了,丁当摇骰子的手俄然颤抖了一下,碗回声落在地上,而骰子也跟下落出来,在内里打了几个旋儿,渐渐地停下来……停下……停……天哪,骰子挺下来以后显现出来的点数竟然是,三点。
狗皮膏药看了看台面,又看了看丁当,俄然把脸一沉,道:大抵有五百两吧,干甚么?想赖帐呀?
等他想明白了,就俄然从地上跳起来,抓起扔在地上的荷包,抄起放在中间的一只椅子,追着他的那匹小瘦马就打,一边打还一边骂,道:你这个该死的牲口,吃屎的肮脏鬼,让天下统统的生灵都感觉丢脸的马,看我明天不好好地经验你一顿,不然,难明我心头之恨,吃我的,喝我的,住我的,明天却还这么整我,你是不是以为我能长生不老,以是才这么整蛊我呀。
就如许,磨磨蹭蹭的约莫过了一盏茶的工夫,他才总算是知己发明,决定不再折磨大师的神经了,终究掷出了骰子。
看到这些,狗皮膏药的神采一下子变得惨白,大颗,大颗的汗珠不断地滚落下来,砸在各处的黄沙上,滴答滴答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