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也派人暗察过了,此人胆量并不大,所沽者不过是些六品之下无关紧急之闲职,朕也已怒斥过他了,勒令其将所收的银两退回,今后如有再犯定不轻饶!”
“郭卿说话向来如此顶真……”天子的声音听不出任何意味,郭祥康忙长揖。
“你连上两份奏折,朕已都看到了,你不必迷惑,朕知你内心想着甚么,那寥承志是恪妃的父亲,是从戋戋六品升上来的,这朝中不知多少人虎视眈眈,明羡暗妒,他此人也没个城府,一时对劲不免忘了分寸,贪些蝇头小利此是有的!”
“是,臣内心只要朝廷”
“郭卿便如此自傲,以为本身永无出错之时?不消给本身留条后路?”
“朕这就命令查办寥承志,如了你的意,今后朕的朝廷还须仰仗郭卿如许的中流砥柱,郭卿也不必跪着了,汪贤,送大人出去!”
郭祥康弹劾吏部尚书寥承志的奏章呈上以后,如同石沉大海几日都没有动静,郭祥康不免焦心,他于第五日又写了一份递上去,次日,天子终究传他面圣。
“皇上,此等贪赃枉法之事,若无人敢上奏,方是朝廷之不幸,皇上之不幸啊!”郭祥康跪下叩首道。
天子渐渐走到他的面前,在他头前两三步处停下,郭祥康能够感到头顶几近被天子的目光炙烤起来。
“臣如有错,天然依律裁罚,绝无牢骚!”
“郭卿此举,当真全然是为了朝廷着想吗,没有私利掺杂此中?”
“老爷是想弹劾廖承志吗?”
郭祥康说完此话,天子那头是冗长的沉默,只听得羊毫极速在纸上划过的沙沙之声。
“朕的恪妃,腹中也有了第二个孩子,现在刚满三个月”
新柳站起来,在砚台里加了点水,撩袖亲身为他磨墨,缓缓道“那便写吧!写完早些歇息,明日还要上朝的”
现在已是未时,天子在南书房召见,郭祥康由首级寺人汪贤指导至书房门口,汪贤道:“郭大人,您自个儿出来便好,皇上在里边写字呢……”
因其职位之便,四品以下官员皆可任免,故而送礼与攀附之人络绎不断,这廖承志也是来者不拒,最低两、三千两银子便可买个六品闲官,竟把那兢兢业业和营私职守早就抛之脑后了,虽同僚间对其丑事皆有所耳闻,却因其身份特别都作壁上观,联起手来蒙蔽圣上,更加过分的是,比来竟产生了几起收了银子却不给官职,或允大给小之事,被骗之民气有不甘,这才联名至监察院投告……”
郭祥康还是伏在地上道:“臣觉得,当撤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