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只大香鼎在供桌前按吉位摆好,只等令彤来后,于吉时巳时三刻上香。
一屋子人各自相看,氛围凝重,现在,郭成礼带着一人出去,穿戴打扮竟是个公公,看服饰服色品级极高,料定不是天子便是太后身边的人。
御花圃里林茂竹修琪花瑶草,忽而亭台楼榭,忽而假山飞瀑鱼池,自是比郭侯府的大上很多,但论精美和兴趣却不如郭府的花圃,她跟着太后一行人来到一处树木苍翠的小园子里,绕过了假山,面前别有洞天,只见黄稠铺地,一个三层高的塔城鲜明在目!一张雕花的紫檀大供桌上,一字排开十个花神的牌位,每个牌位上红笔誊写花名,上面雕镂花案并填彩漆,画风都丽饱满栩栩如生!
出去以后他环顾四周,气定神闲的说。
“不敢,不敢,夏公公安好!”
她身边也站着好几个雍容华贵的娘娘,个个恭敬而立神采和顺。
太后宝座两侧自是摆满了各宫娘娘、公主、王子表孝心送来的奇花异草,为了赶这祭花神的大典,大家都不甘掉队用尽了心机。
说到这里,世人才明白了他的来意。
老太太笑着说:“这菜都要凉了,让厨房再上个酸笋小鸡汤,蒸点羊乳馍馍……令彤,你来奶奶这里吃,奶奶跟你唠叨几句……”
“传太后口谕:宣,郭坦途之孙,郭祥康之女……就是那香烧的极好的女孩儿,明日巳时进宫,觐见太后!太后还说:蜜斯年幼,着奶娘跟丫头女眷两人陪侍”
“哟,就是这个女人啊?看着也没多大啊,哎呀呀,瞧这小模样儿甜的,喜兴!”
“谢侯爷体贴……侯爷精气神老是这么好,以是才有这合座孝子贤孙呢……”
手里的拂尘顺势一甩。
“还是要多加保养才是!”老侯爷对他极其客气,夏公公是太后身边的人。
太子面有得色朗声说道:“皇祖母,这株栩兰是孙儿客岁寒冬在雍山小饮谷里寻到,特地带了返来的,此花娇贵极难培养,不想几月下来竟活了,还结了一双花苞,正遇祖母大祭花神,孙儿觉得正合天意也!”
蒋宓慢条斯理道来,一身绣金凤的罩银丝的淡金色宫袍,头戴玫瑰红宝镶嵌的赤金簪,一张乌黑的瓜子脸,耳畔一对鸽子蛋大玫瑰红耳珰,贵气逼人。
“我看着你们这府里头正用晚膳呢,我也不叨扰了,这就告别……”说着,略略哈腰朝向令彤说。
此话一出口,世人先是松了一口气,随后又感觉奇特。
“公公,小女烧得莲花香虽是真相,却也偶尔,这宫中祭奠乃大事,小女年幼不懂礼数,臣等甚是惶恐!……”
人群里一个成年的公子走上前来,头戴金冠,身着海蓝色绣银螭龙的礼袍,行大礼答复:“回皇祖母,是孙儿!”
一家子大人都替她捏着把汗,令彤却恐惧无惧的进宫了。
“安好,安好,宫里边没大事便是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