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彤回声而去,老太太一把搂过来,满眼的慈爱道:“哎呀呀,瞧瞧,我们的小孙女要进宫去看香了,你惊骇不惊骇呀?”
令彤眨巴眨巴眼,清脆道:“令彤不怕……”世人都笑了。
郭祥康携着令彤走上前。
蒋宓慢条斯理道来,一身绣金凤的罩银丝的淡金色宫袍,头戴玫瑰红宝镶嵌的赤金簪,一张乌黑的瓜子脸,耳畔一对鸽子蛋大玫瑰红耳珰,贵气逼人。
她身边也站着好几个雍容华贵的娘娘,个个恭敬而立神采和顺。
夏季天炎,很快就燃好。
两只大香鼎在供桌前按吉位摆好,只等令彤来后,于吉时巳时三刻上香。
令彤第一眼瞥见太后时,并没有惊骇,她和本身的祖母差未几年纪,笑容也无二般,除了头上珠翠更灿烂,衣裳更持重些罢了。
“谢侯爷体贴……侯爷精气神老是这么好,以是才有这合座孝子贤孙呢……”
太后忙唤礼官来问是何天机,礼官恭敬道:“回太后,这蓝焰形似凤尾,且燃向正南边,正南属火炎上,火居其位,文明之相,天然是上上之吉!”太后大悦,把令彤唤上前来,看着她落落风雅模样也好非常爱好,赐了和至公主一样的一柄快意,还定下了太子大婚时仍然要请令彤来燃香。
“小女人,我们明儿宫里头见吧!”说完便晃着广袖走了。
“传闻侯爷有个小孙女,三十早晨烧了个莲花香,这功德也传千里,竟传至宫中,太后听了欢畅,说:本年宫里头花期混乱,该开的没动静儿,不该开的倒是满铛铛的,想是花神们未正其位?……是以筹算大祭花神,同时宫里头也好热烈热烈,传闻郭坦途有个小孙女香烧的好,就请出去看香吧!”
太子面有得色朗声说道:“皇祖母,这株栩兰是孙儿客岁寒冬在雍山小饮谷里寻到,特地带了返来的,此花娇贵极难培养,不想几月下来竟活了,还结了一双花苞,正遇祖母大祭花神,孙儿觉得正合天意也!”
一屋子人各自相看,氛围凝重,现在,郭成礼带着一人出去,穿戴打扮竟是个公公,看服饰服色品级极高,料定不是天子便是太后身边的人。
一家子大人都替她捏着把汗,令彤却恐惧无惧的进宫了。
御花圃里林茂竹修琪花瑶草,忽而亭台楼榭,忽而假山飞瀑鱼池,自是比郭侯府的大上很多,但论精美和兴趣却不如郭府的花圃,她跟着太后一行人来到一处树木苍翠的小园子里,绕过了假山,面前别有洞天,只见黄稠铺地,一个三层高的塔城鲜明在目!一张雕花的紫檀大供桌上,一字排开十个花神的牌位,每个牌位上红笔誊写花名,上面雕镂花案并填彩漆,画风都丽饱满栩栩如生!
“安好,安好,宫里边没大事便是安好!”
礼官念了法经后,将写满咒语的符纸烧着,并用宝剑戳幸亏风中挥动,让世人施礼,又将那张黄纸引燃一紫铜盆的盖红绸的符纸,嘴里持续念咒,然后递与令彤一柄长剑,并表示她用紫铜盆中燃着的符纸去燃香,令彤看这仪轨与平时道伯所授分歧,并不惊奇,因而用剑挑起一张燃了一角的符纸扑灭了塔香。
老太太笑着说:“这菜都要凉了,让厨房再上个酸笋小鸡汤,蒸点羊乳馍馍……令彤,你来奶奶这里吃,奶奶跟你唠叨几句……”
令彤的态度用吴妈的话来讲,就是“该如何就如何着……不消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