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知,母后为何如此做?”
尉迟莹撇撇嘴,拉了拉尉迟肃的衣袖,似是撒娇,“父皇才舍不得打我呢!阿莹这是听母后说,本日嫂嫂要进宫,阿莹才想来偷偷看一眼!”尉迟莹一边说,一边还用拇指和食指在尉迟肃面前捏了捏,申明本身只是偷偷看了一眼,煞是敬爱。
“但是,皇后娘娘,陛下尚在东宫,这奉茶有些早了,这于理分歧,奴婢怕陛下见怪娘娘……”
凤仪宫的正殿里,孟皇后身着一袭金线绣制的杜丹纹大红色宫装,凤冠是一顶鎏金飞凤金步摇,十指蔻丹交叉放在膝前,眉眼三分温和,七分雍容端庄。
“你哪儿是偷偷看一眼,这都抱上了,如果怯懦,可不是被你吓出魂儿来。”
“方才那位王妃究竟是谁?”
“总听闻隋阳王府的二蜜斯才馥异禀,没想到,大蜜斯竟然这般貌美!一个有才,一个有貌,才貌双全这两样,竟全然给隋阳王摊上了!”
那日被尉迟肃留在破庙中,松子走别道支开旁人,白婉芯乔装男人单身出城,却不想被尉迟肃拦在了城门前,被隋阳王府赶到的府兵抓回了王府。
“安南王,安南王妃,凤仪宫到了。”
白婉芯点点头,不再说话。
孟后的一双大掌狠狠的拍落,指尖划过案桌的声音,清冷的可骇,在尉迟肃的影象里,母亲不争不抢、不喜不怒,从未如此疾言厉色过。
月蓉一番话本是合情公道,但看起来,孟后仿佛愈发的恼了,“快去!莫非现在,连本宫也使唤不动你了吗!”
“云朔,本日母后问你话,你可要明显白白的奉告母后,不得虚言半句。”
见孟后蹙眉凝神,焦心的唤着他的表字,尉迟肃也有些迷惑,但还是点了点头。
“呀!嫂嫂的腰好是纤细!怨不得隋阳王如此宝贝着这大蜜斯,如此一个可儿儿,竟被大皇兄白白捡了便宜去!”
咧嘴一笑,尉迟莹走到了白婉芯的身侧,吐了吐舌头,“嫂嫂可要帮阿莹,皇兄怨阿莹抱你,许是醋了。不过……嫂嫂,你真都雅!方才阿莹偷偷去过东宫了,二皇兄可没我大皇兄交运,他的太子妃,可没嫂嫂斑斓!”
昨日都城街头巷尾口耳相传的甲等大事,恐怕便是太子和安南王的大婚了。娶的可都是隋阳王家的蜜斯,这大蜜斯虽是庶出,但在府里却独得隋阳王的宠嬖;二蜜斯更是已故王妃膝下独一的嫡女,当今陛下御笔钦点的太子妃,又是都城大家奖饰的都城第一才女。这两桩婚事,可谓是天赐良缘,为百姓所津津乐道。
白婉芯嘴角牵起一抹笑意,悄悄摇了点头,“王爷问错了。妾身是从梵音寺回府以后,才知妾身本是陛下钦定的太子妃人选。妾身本误觉得嫁的,一向都是王爷。只是那日城门,林总管未曾向您施礼之前,妾身并不知王爷身份,只当是个萍水相逢的浅显人罢了。”
一怒之下刚想回身,尉迟肃的手臂便被孟后一把抓住,“听母后一句劝,她深受你父皇倚重,此生必定要搀扶太子,将来必是掌凤印之人!母后早便同你说过,你虽是嫡子,又是皇宗子,但是太子之位,你当真不能觊觎半分!就算你强娶了她,也不成以!”
皇后孟静璇,是已故太尉大人家的嫡女,夙来澹泊,为人孝惠恭谦,但却不得天子宠嬖,大行天子驾崩前曾下口谕,孟后此生不得废。现在,倒是与天子二人也算相敬如宾,但却毫无真情,现在连带着尉迟肃这个嫡出的皇宗子也不得圣眷,偏生让俪贵妃庶出的皇子当上了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