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禹嘴里的伤口出血量惊人,实际上却并无大碍,有点雷声大雨点小的意义,剧务帮手取来几块棉球,帮他临时堵上伤处,等候拍照基地里的大夫赶来措置。世人见他没甚么事,也便散开了,各归各位,坐在一旁看戏。
送饭的粉丝们后常青一步赶到,见常青刚还吃得满面红光的笑容刹时转白,心下也跟着忐忑起来。
毕竟真爱粉不即是脑.残粉。
祝升趴在克罗格耳边为他翻译,本国老头神采既丰富又夸大,跟川剧变脸似的一会儿一个模样。听到最后,克罗格向祝升做出“请”的手势,本身则十指交握搭在圆滚滚的肚皮上,活像尊慈眉善目标弥勒佛。
说完,蒋禹偷偷瞄了眼暗藏在角落的记者,心下有几分对劲,揣摩着现在铁证如山,就算常青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一样站在人群以外的另有眉头舒展的陆晋松。
祝升风俗性地推了下眼镜,语气平高山砸下颗重磅炸弹:“订书针是从蒋禹前辈的袖口里掉出来的,我刚才看到了。”
若此事真是曲解,蒋禹职位在那边摆着,他笑着说句闹了乌龙也就过了,赵溢却没有这般报酬。现在他是骑虎难下,背后是万丈绝壁,只能硬着头皮往上冲。
“我也看到了。”
祝升常日里沉默寡言,难以靠近,没想到咬人的狗不叫,人家这些日子实在是在攒大招,就等这一刻来个语不惊人死不休。因为祝升的一句话,现场立马温馨下来,针掉在地上的声音都能听获得。
话音刚落,粉头便一把拽住她,禁止她说出更狠恶的言辞。
之前剧组里大部分人都被蒋禹满嘴鲜血的模样唬住了,现在沉着下来一想,这事确切疑点重重。一群还没出社会的孩子,做了负苦衷还能沉着应对,不怕与警.察对峙,不是天生的犯法胚子,恐怕就是真的被人冤枉。
得知蒋禹只是受了些皮外伤,常青一向高悬在空的心稍稍回落。他手上虽没有实在证据,单凭直觉与豪情两方面判定,他很难信赖这群门生会做出这等残暴的事情来。
有人唱.红脸,便天然有另一人共同着唱白脸,蒋禹当仁不让扛起大旗。他边拿纸巾擦拭嘴边血迹,边含混不清又带大将之风地安慰道:“小赵啊,少说两句吧,我这不没甚么大事么!年青人做事打动,能够了解,知错就改,善莫大焉。”
这时粉头也站出来替各位粉丝表了态:“我们问心无愧,要报.警随便。”
面对突如其来的血腥场面,饭桌上丈二和尚摸不着脑筋的世人先是有半晌怔愣,敏捷反应过来后,立即一哄而上围在蒋禹这位剧组元老级人物身边,递餐巾纸的、检察伤口的、出运营策的、号令着要揪出真凶的,七嘴八舌鸡飞狗跳,一时候场面混乱至极。
掰扯半天,赵溢临了还不忘捎上蒋禹,那潜台词是——我赵溢都为您说到这份儿上了,您可不能见死不救。
蒋禹身边被围了个水泄不通,常青底子挤不出来,只能站在原地,看着攒动的人头干焦急。
骂得唾沫四溅、声音一句比一句宏亮高亢的是组里的一名青年演员,名叫赵溢,戏份不重,存在感寒微。他在《诡墓》中扮演赫尔图——也就是蒋禹——的亲信,不知是入戏太深或是别的甚么启事,这位戏里戏外都唯蒋禹马首是瞻,恨不得跪舔其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