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样不解的另有常青,但他信赖陆晋松不会无缘无端说出这番话,便没出言禁止。
送饭的粉丝们后常青一步赶到,见常青刚还吃得满面红光的笑容刹时转白,心下也跟着忐忑起来。
面对突如其来的血腥场面,饭桌上丈二和尚摸不着脑筋的世人先是有半晌怔愣,敏捷反应过来后,立即一哄而上围在蒋禹这位剧组元老级人物身边,递餐巾纸的、检察伤口的、出运营策的、号令着要揪出真凶的,七嘴八舌鸡飞狗跳,一时候场面混乱至极。
掰扯半天,赵溢临了还不忘捎上蒋禹,那潜台词是——我赵溢都为您说到这份儿上了,您可不能见死不救。
片场大部分人都挑选三缄其口明哲保身,毕竟此次事件的严峻程度与昔日里的小打小闹不成同日而语,被无辜连累的常青却没法置身事外。
蒋禹的重视力被满嘴咸腥味儿分去很多,心道苦肉计公然不是好演的。他抬眼瞧了祝升一眼,经常神游太虚的青年,此时的眼神却分外锋利,像是已经洞穿统统。蒋禹拿不定主张,也没法判定祝升究竟是拿话诈他,还是亲眼所见。
蒋禹身边被围了个水泄不通,常青底子挤不出来,只能站在原地,看着攒动的人头干焦急。
就像祝升说的,那枚不起眼的订书针确切是从他袖口里掉出来的。实在他也不清楚那这枚小小订书针是何时进到袖子里的,或许是翻看质料或脚本时被衬衫纽扣刮住,不谨慎掉出来的。他当时想着干脆将计就计,借机挫挫常青的放肆气势,脑筋一热便舀起一勺带订书钉的米饭,塞进嘴里。
骂得唾沫四溅、声音一句比一句宏亮高亢的是组里的一名青年演员,名叫赵溢,戏份不重,存在感寒微。他在《诡墓》中扮演赫尔图——也就是蒋禹——的亲信,不知是入戏太深或是别的甚么启事,这位戏里戏外都唯蒋禹马首是瞻,恨不得跪舔其靴。
若此事真是曲解,蒋禹职位在那边摆着,他笑着说句闹了乌龙也就过了,赵溢却没有这般报酬。现在他是骑虎难下,背后是万丈绝壁,只能硬着头皮往上冲。
电视台的事情职员也颇具专业精力,见现场有突发事件,固然才扒了几口饭,还是立马放动手中吃食,拍照师扛起拍照机,记者抄起话筒,暗搓搓奔向明日的独家头版头条。
莫名其妙被人扣上蛇蝎心肠的大帽,常青的粉丝团顿时火冒三丈,一个破辣妹子率先沉不住气,出言顶撞:“你少血口喷人!说谁是神经病呢!”
说完,蒋禹偷偷瞄了眼暗藏在角落的记者,心下有几分对劲,揣摩着现在铁证如山,就算常青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我也看到了。”
本身挖的坑,本身得卖力埋,蒋禹踌躇再三,还是决定一口咬定此事与他无关,他想拿出身为前辈的威慑力,却因为嘴被棉花堵着,吐字不是很清楚,气势平空矮了半截:“听祝升的意义,是在思疑我了?我们可不能信口开河,对方就是个不懂规矩的小女孩,我犯得着跟她置气么。现场这么多人一起用饭,只要你看到订书针是从我袖口里掉出来的,这话恐怕站不住脚啊。”
蒋禹嘴里的伤口出血量惊人,实际上却并无大碍,有点雷声大雨点小的意义,剧务帮手取来几块棉球,帮他临时堵上伤处,等候拍照基地里的大夫赶来措置。世人见他没甚么事,也便散开了,各归各位,坐在一旁看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