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雪琅挥了挥手:“去,拿过来给我瞅瞅。”
氛围中满盈着一种难堪而沉重的沉默,栾夜叹了口气,认命般的闭了眼,道:“少公子,上京的王爷府里来了人,正在家中和老爷夫人喝茶,说是...为了敏鸿郡主的事。”
邱雪琅一抬手,凤儿只得噤了声,眼中的严峻却一丝不减。
栾夜跪着,只感觉头皮比膝盖还要麻凉,不知这阴阳怪气的少公子在搞些甚么鬼花腔。
小厮凤儿面色沉寂,将金铜炉里的禅若香灰一下一下的磕到白瓷盂里,又敏捷的放上新的点了,好闻的檀木香气四散晕开,邱雪琅紧紧捏成拳头的右手垂垂放松开来。凤儿见此,内心松快了一些,便欲转成分开,留邱雪琅一人憩息。不想门外一阵短促的脚步声,立即便扰乱了这可贵的长久安好,凤儿的脸上浮上一层戾气,死死盯着那门口不放。
“凤儿,去取我的佩刀来。”邱雪琅止了笑,面庞上却仍然笑意余韵。
“不碍事,是骡子是马,总要拉出来溜溜。便随他去吧!”邱雪琅轻描淡写的一句话还未讲完,那头已经有下人大声通报:“少爷,西城本家大司管栾夜求见。”
他的语气甚是驯良,话锋却如利剑,狠厉无双。
他杀得正努力儿,额角砰砰跳着,白玉般的脸已经红到了脖子根儿。忽闻一声门外一声厉喝:“停止!”
5.风雨欲来
邱雪琅眯细了眼,大拇指和食指悄悄的摩挲着。栾夜晓得,那是他杀人之前的惯常行动。
栾夜的脑筋在快速的扭转:邱雪琅对于本身,是恨不得杀以后快的心机。之前在邱夫人的庇护之下,他栾夜才得以满身而退,现在邱夫人染了恶疾,久医不愈,家里又有天大的事情等着邱雪琅本人返来措置。如果持续沉默下去,邱雪琅或许就着这以下犯上的由头就把本身砍了,若将原委奉告他,这心机深沉不成测度的少公子,不知还要兴出如何一番风波来,如许下去,岂不是孤负了邱夫人的嘱托。
栾夜低垂的面庞不改,眸中却划过一丝阴翳。
石冬欢拜别的脚步声还在脑筋里嗡嗡的回想,那燃了半晌的禅若香氛却戛但是止。邱雪琅扶额闭目,面色青白,若不是他捏得发白的右手指节,真如甜睡入梦普通。
话音未落,邱雪琅眼神一冷,举着长剑便劈了畴昔。他来势汹汹,用足了十成力量,一下又一下的,朝着栾夜狠狠劈了十几刀。
邱雪琅看看戒指,又看了看底下跪着的俊美少年,俄然收回一阵悠长的笑声,他笑得几近喘不过气来,擦着眼泪,连连点头,嘴里不竭念着:“成心机!真是成心机!”
“哼!”邱雪琅从鼻子里冷哼一声,满脸不屑:“她何时如许体贴我了。”仿佛是心中一股闷气突破迷雾,邱雪琅的神采不似之前那样淡然,他从位子上站起来,一步一步的渐渐踱着,素色的衣袂就在栾夜面前飘晃,却始终没有停下来。
邱雪琅久久谛视着这枚银戒,眼中闪动着几簇意味不明的火苗。凤儿瞥见他的模样,谨慎翼翼的走到他身边,轻声道:“少公子,这戒指......”
凤儿手脚敏捷的从栾夜手中取了布包,呈送到邱雪琅手中。
栾夜从胸口拿出一个布包,恭恭敬敬的举着。
悄悄的将布层层翻开,一枚女子的银戒端现,戒面上光亮如镜,若细心检察,可在内侧瞥见极藐小的四个字:胧烨不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