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岳这话一出，世人才反应过来，之前女眷们在福宁殿没见着袁夫人和三蜜斯，被鸢雪县主提及时，还被袁后轻描淡写地岔开了。
本日的袁后，好似比以往都更崇高，一身得体的斑斓凤袍，凤冠也格外流光溢彩，精于保养的她，面庞还是白净紧致，一点都看不出已是年过半百的人物。
“那就请父皇，再最后给一次恩宠，下了退位诏吧！”
而寥落也早已站出来，本来还只是集英殿里低头躬身的宫女内侍，刹时都变成了技艺利落的兵士，不费吹灰之力，就将李承江带来的人拿下。
刚才站定，就听殿别传来礼官拉长的调子，“陛下驾到……”
与袁后的张狂分歧，李承江不断膜拜，“父皇，儿臣就是一时被母后蒙蔽，儿臣知错了……儿臣知错了……”
对络绎不断前来施礼贺寿的人，无不笑容相迎，端庄而温婉，将一国之母的风采透露到极致。
袁后看着他渐渐笑了，这笑里带着几分怆然和悲惨，但很快就被涌出的狠戾所代替。
寥落没动，直到礼毕之时才趁着搀扶定妃起家的同时，低声在她耳边说了一句话。
越帝只冷冷瞟了她一眼，便叮咛元公公将她节制起来，独自走到高台边沿居高临下地俯视着被李承岳羁押的李承江。
越帝瞪大了双眼，指向李承江的手指颤抖着，却说不出半句话来。这时，从中间伸出一只细白的手，悄悄将他的手指扳返来，一边轻声细语地对李承江说道。
越帝扶额摇手，较着不想再说，立于殿内的岳王却站出来道：“本日乃母后寿辰，太子殿下现在不在总说不畴昔，还是让人去请太子回宫吧！有父皇在此震慑，何故还需劳烦太子出宫，请父皇恩准让巡防营左将军去迎太子回宫。”
按例是先去拂云殿见过定妃，然后再一同前去福宁殿而去。
接下来，就该是皇子和宗室男人上前祝寿了，寥落悄悄站在角落里，看着李承岳带领着一群皇子上前祝寿献礼。
“嗯，太子呢？”看着立于殿内的皇子，越帝俄然问道。
此话又引来李承江的一阵大笑，“三弟，你好好展开眼睛看一看，他连说句话都要喘上半天，你说他春秋正盛？”
就像殿内的统统都与她无关。
寥落安抚地拍拍她的手，“鬼多了，可不就冷了，不怕，我们就是来捉鬼的。”
“事已至此多说无益，陛下乃明君，就算您不为本身着想，莫非还想让这满朝文武这些无辜的女眷们随您一起丧命吗？”
“本日乃皇后寿辰，朕不管如何都该来看看。”越帝略带着喘气，“多日未上朝，也想来见一见众卿。”
“陛下如何？”身前的定妃忍不住握住了寥落的手。
高位上的越帝更是气得神采发白，在一阵咳嗽结束后，却撇开元公公搀扶的手自行站了起来。之前还显得浑浊的双目，一刹时便腐败起来，那因为病痛咳嗽而显得有几分佝偻的身材渐渐挺直，十多年没再矗立的背脊，几近让人健忘了这个帝王，也曾高大矗立风韵过人。
杀鸡儆猴的结果达到，倒在血泊里的尸身没被拖下去，血腥味四下乱窜，女眷们见到这一幕，终是忍不住收回惊吓声。
“白费朕对你们母子恩宠多年，却不想你们竟有如此狼子野心！”越帝面露哀思，又是一阵狠恶的咳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