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江皱眉瞪向李承文，却被越帝打断。
“嗯？”越帝声音上扬，切磋的视野在两人身上不竭轮换着，换了个坐姿来回指了指二人，问道：“你二人本日是如何回事？你俩不是常常一个鼻孔出气嘛！”
“五哥不必烦恼。”李承文也走过来，“有任何不解之事，来找我老六就是。”
越帝又看向他，“承文有何贰言，说来听听。”
这暖和如春的大殿里，除了四位成年皇子，另有宰相马致远，国舅袁彦明并排立于各皇子以后。
李承昊一副无可何如的模样，答复：“臣弟向来不擅做这些事，现在只好极力而为。”
越帝接过元公公递过来的药茶喝了一口，缓了一下，才又说道：“承岳对此事有何定见啊？”
半晌，才渐渐说道：“依儿臣来看，此事让五弟去办，最为合适。”
李承岳嘴角抽了抽，又道：“日前父皇刚让五弟去给那钱夫人撑腰，现在再让五弟去查钱大人，不也是顺理成章的事么？何必还要操心再找其别人，五弟回京不久恰是赋闲在家的时候，恰好趁此机遇跟朝中大臣打仗一二，也不怕被故意人说偏私，这三全其美的事，天然最好。”
他微顿了一下，又转而说道：“当然，钱大人没有措置好家事，当街失了朝廷的颜面，此事也当罚。”
“……”
越帝刚“嗯”了一声，李承文就站出来施礼说道：“儿臣有话要说。”
李承昊目光沉沉，面含薄怒，说道：“此事为何不当事就去找京兆府尹，要拖到这时候。”
“另有何事？”
“这是如何回事？”李承昊沉声问鹰扬。
中间立即有人凑上来，“何止是两箱，我邻居娘家的远房表亲亲眼瞥见，搜出来整整五箱呢，不止是珠宝，那几箱子里的金子，金灿灿的晃眼。”
但凡是有一人在街上提了这茬，当场就会集合一大堆人，说甚么的都有，个个言之凿凿，都有“亲眼所见”的各种证人。
因而待越帝一走，就主动走到李承昊面前，双眼含笑说道：“回京以后的第一件差事，五弟可要好好办，别孤负了父皇对你的信赖。”
李承文垂着眼，硬邦邦地说道：“太子殿下不是另有几个亲信之人嘛！”
“儿臣情愿前去……”
鹰扬顿了一下，答复：“殿下有所不知，这民告官，自古以来就不轻易，更何况告的还是手握大权，从二品的大员。卑职估计，光是那一顿板子那孤儿寡母的，也无一人受得起。”
二人皆执礼称是。
越帝轻咳了几声，站着的世人都纷繁往前探了一下，唯独李承昊一动不动面无神采。
越帝暗淡不明的眼神，状似偶然地从上面人身上顺次扫过，抿唇皱眉，很有些难堪的意味，最后将视野落在李承岳身上，李承江是最早发明的，正要开口说话，就听越帝说道。
李承江略一昂首，举臂执臣下礼，说道：“禀父皇，依儿臣看，此事当抓紧查办，现在百姓群情纷繁，都说钱大人的这些财帛来源不明，如果朝廷没有行动，怕是难平悠悠众口。”
李承昊的脸更黑了些，鹰扬看了他两眼，舌尖的话滚了滚不知如何开口，李承昊一眼就看出了他局促，皱眉问道。
“你们来讲说这事如何措置？”说话的，是正位之上的越帝。
“传闻是有人去王府门前喊冤了，告的，是钱大人。”内侍一字一句说得极其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