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清影赧然地用手指挠挠小脸,闷闷地在石桌边坐下。
噗嗤,院子里色彩各别的三个女子都不由掩嘴轻笑,颇是享用调戏小弟弟的感受。
“哎呀,瑶瑶,姐姐真是越来越喜好听你唱小曲了,这可如何办?”婓红娘拉过杨凤环的小手,双手紧紧握着。
杨凤环有个好嗓子,这一曲让她唱得委宛多姿,听得院中三人先有忧绪再而浅笑,实在是不错的。
瞥见这少女,脸尖青年顿时黑了脸,惊道:“圣女!”
“婓长老,你可考虑清楚没有,我是来听你答复的!”
风清影眉头一挑,霍然起家,三步两步到了院门,大喊道:“我婓姐姐不嫁人!”
“婓长老,你莫非忘了我明天的话?还想持续沉默,持续拖着?我说过,你本日必须给我答复,不然我只能把你绑到刑殿去了!”
“是啊,瑶瑶。”婓红娘拥戴道,“你方才就唱得很好听呢,姐姐很喜好!”
这一下风清影却回绝了,说道:“唐姐姐,不是我不想唱,只是我唱曲子实在并不好听。你如果想听的话,请我姐姐唱唱倒是不错的!”
“你能不能……给我唱唱你学过的那些曲子?”
刀气从脸尖青年手中的长刀迸发,破空而来。
风清影不答话。有些事情提了就行了,再多着墨就过了,得要听的人本身内心揣摩。
“瑶瑶女人,唱一曲好不好?就一曲!”唐芯慈诚心肠看着杨凤环,眼里有很多期盼的神采。
只是当唐芯慈又闻声那熟谙的山歌时,却还是勾起了心中对山歌小曲的趣好。以是,当风清影有点不客气地接话,她也不见恼色,反而更有种欣喜之感。她说道:“你们真的是从岭南来的?!”
唐芯慈对小曲很感兴趣,那是很小的时候就被母亲熏陶出来的爱好。她母亲还未成为御气师之前,就是在岭南长大的,以是唐芯慈从母亲那边听过很多岭南山歌,也对生养母亲的岭南有些猎奇。但是发展在宗门,从小锦衣玉食,却从不被答应走出庙门,自母亲一去,哪还能再体味到岭南的事?乃至成为天元教圣女以后,她连山歌小曲都没有机遇再打仗了——圣女就要保持圣女的崇高寂静,俗事俗物一概不能沾边!
风清影款款而谈,语气自傲,其见闻博识全然不似一个八岁少年该有的。
婓红娘比划了一下风清影的身高,讽刺道:“你才这么点高,还不小?”
朝露歌曲调陡峭,轻悠而又含有淡淡的忧愁,但除了词句外,一曲下来实在忧而不伤,跟烦忧歌一样,实际都是劝人健忘烦忧的。
“佟景福,”风清影伸手指了指劈面的杨凤环,“佟瑶瑶!蜜斯姐你呢?”
曲罢,唐芯慈不由喝采:“瑶瑶女人唱得真好!”
这声音风清影倒不陌生,因为他昨日就在院子外闻声过。
“我?”杨凤环赶紧点头,急道,“不不不,我唱不出来的!”
她先清了清嗓子,而后便起调悠悠,缓缓唱来——
唐芯慈听风清影前一句话的时候,微微有些绝望。不过很快她就眼神一亮,笑道:“小弟弟,你懂的很多啊,感受你一点儿都不像个孩子!”
“鸡鸣朝起时,阳探青山头。花间寻明泪,泪去满衣衿……”
风清影心下一喜,暗道总算是把线都搭上了。但他面上却佯装一叹,点头道:“唐姐姐,我也是听来的,不晓得是不是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