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克日抵京的这汗国王后,年幼便随父远征,打起仗来英姿飒爽,真可谓女中豪杰,与我们这平常的元国女子可大不一样哪。”
现在秦厉登了位,齐荣封了将。秦安却对他便总带着些许轻视,现在提及话来,更有几分不屑:“亏你还是大将军,当初那些个怀州叛逆的叛贼,闹得满城风雨,成果还不都是空喊标语。你我前去弹压,几日便拿了下来。此番我们硬攻出来,抓了那些个领头的,杀鸡儆猴,剩底下的一群百姓小喽喽,还怕制不平么。”
两人率军入了葛村后,仅剩的几十名村人却瞧上去俭朴地很。言语之间唯唯诺诺,对军爷们更是毕恭毕敬,想必都是些诚恳农夫。见行军少粮,领头的村民更是集了各家的炊事,给军中送去了大袋的馒头。
葛村现在已百里无鸡鸣,千里不见炊烟。地步多是荒凉,想必那些村民们,早已死的死逃的逃,所剩无几了。
那日齐荣秦安奉旨领兵出了京都,直奔江州。此时已入了伏夏,气候闷热。两人走的常路,带兵行至宜州,正中午分,更觉太阳如火烧普通,烤的世人难以喘过气来。
秦安在此夸夸而谈,齐荣还是面不改色,骑马行着,也未再接话,同他多言。
但是两边兵力差异,秦兵全部武装,叛逆兵却大多赤手空拳。齐荣此番又带了部下练习高深的弓箭手,如此以强攻之力,江州城门还是谨防死守,对峙三日不足。几番下来,两边虽各有损兵,攻城却还是不见涓滴停顿。
秦安瞧了他一眼,嗤笑一声:“齐将军,倒是这般严峻做甚么。我们此番带了三万人马,你莫不是还怕打不过吧。”
这葛村的村民,便多数是高询路子之时埋伏下的叛逆兵。
一道需穿过宜州界地,所行多是官道,通衢宽广,巷子平坦,如果驾着马车快赶急行,约莫两日,便可行至江州。另一道线路虽自京都直通江州,却极少有人经行。若走此道,则需跨过淮河,超出几片山林,一起行的几近都是崎岖小道。即便路程较短,可这翻山过河的,路上所需光阴怕早已不止两日了。
他见齐荣不出声,便只当是被本身猜中了心机。司马府出来的兵将,当年对元都城可谓是鞠躬尽瘁,衷心耿耿。唯这齐荣一人,在秦厉叛国之时,便动员部下主动示降。不过照今看来,身边的齐将军倒也是个识时务之人。
当晚,天气黑尽之时,江州城门倒是大开。唐遇带人守住城门之处,高询何戍两人带上了全数人马,趁热打铁往葛村攻去。
在此地界,秦军对四周村落的地形天然不及江州世人熟谙。如此黑灯瞎火的夜里,多人却吃坏了肚子,秦军现在便有如捆了手脚之人,难以使着力来。军中世人想必手忙脚乱,高询趁机率人暗中靠近,从四周停止围攻。瞬息之间,驻于葛村的几万军队几近全军淹没。是夜,秦安齐荣带着一些残兵散将,落荒而逃。
“秦大人,不成轻敌。”
永州至江州,共有两门路可走。
待世人行至江州境内之时,已是第二日傍晚。天气暗了下来,秦安本想一鼓作气攻了出来,却因地形不熟,这一夜便稍作歇息,养精蓄锐。次日,两人率三万雄师,如此之下,悄悄松松过了两个县,便抵上了劈面而来的叛逆兵。
秦安坐在顿时,这般点头晃脑感慨一番后,瞧了一旁无动于衷的齐将军一眼。顿了顿,又转了调道:“可惜喽,天子偏这时候派我们领兵出京,倒是连眼福都没法饱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