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劲的看了眼冬柏,冷眼看向夏荷。
“行了!”我喝住秋枫,转脸看着夏荷,“夏荷你是我紫璧馆的丫头,昔日我待你也算是刻薄。我倒是没问你今儿去了哪儿,你怎地吃紧为本身分辩呢?”
夏荷面色一紧,极不甘心的跪了下来,冰冷的空中激的她浑身一抖。
“主子主子!奴婢没有!”
“夏荷啊…”我懒得再与她周旋,略略扶了下发上的七宝紫玉琉璃簪,遂起家踱至她身侧,芋紫色银蝶斑纹的裙摆与青色的空中对比激烈。“你虽不似墨迹与春樱是我贴身侍婢,却卖力着我起居吧?还记得我那件水绿色绞丝斜襟琵琶扣云雁裙么?”
“好了好了!”墨迹忙打断春樱,小声道,“你声音小着点儿,我刚瞅着格格像是睡了!让她闻声,保不齐又得悲伤一阵儿!”
“没甚么。”春樱低低的嘟囔着,腔调里净是不满,“别的房里主子跟我们过不去也就算了,她夏荷算甚么?和我们一样不是奴婢?主子身子这般模样,让她去前头领这个月的月例,先是推三阻四的不肯去,好不轻易肯去了,她倒巴巴儿的贴到年福晋的鸳鸯那儿献媚去了?难不成想攀着年福晋这根儿高枝儿?真真儿是气死我了!”
夏荷被我如许打量着,心下不由得虚了,眼神变得游移不定,她狠狠的瞪了眼春樱。“主子,您莫不是听了谁的话?奴婢今儿确切是见了鸳鸯姐姐,那也只是鸳鸯姐姐惦记取主子的身子才问问奴婢的…”
“春樱,你这是如何着了?”紫璧馆内,早已点起地龙,屋内暖暖的,令我有些昏昏欲睡。俄然,窗外,响起墨迹的声音。
我度量着紫金手炉,自顾着把玩氅衣的粉色系带,涓滴不去理睬跪在地上的夏荷。很快,夏荷便冻得瑟瑟颤栗。
“忠心为主?”我阴沉森的笑了起来,夏荷不由打了个颤抖,“夏荷,我问你,是谁将我月信一向未到的信儿透给水漪斋的?”
“水漪斋能看上她那点儿银子?”墨迹讽刺的说道。
夏荷正要接口,我抬手止住墨迹,“墨迹你这点说的不错,年可娆也是见过大世面的人,怎能戋戋一些财帛就能入得她的眼?可夏荷你,即便是我紫璧馆的大丫头,一个月的例银也独一五两,你是怎地打通的鸳鸯,让她替你向年福晋进言收你进水漪斋服侍的呢?”
“你怎地还敢胡搅蛮缠?信不信我去叫来账房的先生与你对证?”春樱气鼓鼓的说道,闻此,夏荷不再言语了。
寒意一日赛过一日,几日下来一天比一天阴沉的中。我内心默念着——怕也就是这几日便该下雪了。如果下了雪只怕路上该是湿冷不好走,如果要走,只怕要快些了。胤禛终是没来看我,我低头一笑——他不来也好,见了,更是心伤。
夏荷一头雾水的看着我,半晌怯怯的回道,“主子,那件衣裳您不是嫌色彩过分娇气,赐给内里的小丫头碧君了么?”
我微叹口气,转脸对墨迹说道,“去把净洗房的文三儿传过来。”墨迹低低一应,回身翩翩拜别。
我合上盖在膝头的书,面上闪过一丝嘲笑,这夏荷终究不循分了!我站起家,拍拍裙摆,朝着门外唤道:“墨迹、春樱!你俩不消想那么多,去把夏荷叫返来吧。”
年可娆与我同是侧福晋,是微曲下膝算是见礼了。我冷眼看着她的肚子将玫红色流金蜀锦暗花旗装高高撑起,面似桃花,眼似流波,乌黑的发挽了个堕仙髻,以黄金做花一朵一朵缀于发上,镶金宝石胡蝶金簪头跟着她的步子扑闪而动,一串珊瑚制的步摇在她耳畔摇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