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个字唱罢,武贤叹了口气,吸溜了一下鼻子,回过甚来。
“兄台实在谦善过了点,字字珠玑来描述你方才的曲词,都有些不敷,依我看来,的确是一字令媛啊,特别是最后一句!”
那公子一看,本来让武贤那双看起来没睡醒的眼睛睁那么大的,不是本身而是面前的八仙桌,额,应当说是桌上的美食吧?
看着红艳艳的樱桃肉,黄橙橙的松鼠鱼,白岑岑的雪花蟹斗,武贤的口水一次次涌出,又一次次被艰巨地吞咽入腹。
武贤一愣,想起在这个时空是不兴握手礼的,解释道:“哦,这是我故乡的礼节,初见握手以示很欢畅熟谙你!”
文房四宝那不就是说要用羊毫?
听郭公子的话,武贤竟然闻到了丝丝酸涩的味道,瞥了一眼郭公子昏黄的双眼,说道:“哪有甚么才子,面前人还珍惜不过来呢!”
见武贤终究写完,才红着张脸说道:“还请兄台见教,可否读出来给鄙人听,鄙人才识陋劣,有些……”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彼苍,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
说着,夹起仅存的一块鱼尾,放到了那公子的碗里,问道:“兄弟你太拘束了,请我用饭,你却动也不动,如何称呼啊?”
说着,又将手向前递了一递,那公子却神采殷红,低下了头,心道这礼节如何这么恶心,要拿挖过鼻孔的手跟人握手。
却见郭公子的肩头忽地一颤,双眼竟已泪珠打转,呆呆地呢喃着:“但愿人悠长,千里共婵娟!”
这话一说出口,武贤才想起来,人家是想听本身吹曲儿来的,想着收回了搂在郭公子肩膀上的手,笑了一笑。
说着,双眼竟然有些迷蒙,怔怔盯着武贤,红着脸喃喃低吟道:“但愿人悠长,千里共婵娟!兄台当是思念才子,情深意切,才有此佳句吧?”
但是看着郭公子痴痴的眼神和桌上备好的文房四宝,武贤硬着头皮,大笔一挥,一时髦起,干脆如何狂放如何写。
“真是随便玩玩儿罢了!”
郭公子看了武贤狂放而又……有些特别的笔迹,实在有点儿不好辨认。
话音刚落,只见郭公子肩头一颤,俏脸都能排泄血来了。
一向站在中间儿服侍的阿谁小厮此时悄悄叫了一声,武贤转头看去,瞥见郭公子对着小厮悄悄摇了点头,问道:“小哥有甚么事吗?”
见公子没有反应,武贤收回了手,俄然双眼大睁,吓了那公子一跳,那公子心中惴惴,暗道莫非被他看出了甚么?
那小厮忙走到郭公子身边,取出一张轻透的薄纱手帕,给郭公仔细心地擦拭泪水,惶恐地问道:“公子,你如何了?”
“得闻此曲,有若天籁,纹银十两相赠,望兄台不要嫌弃。”
武贤只觉那公子肩膀悄悄扭动,有如蚊蚋的声音钻进了耳朵。
武贤却没管那公子如何想,打盹眼睁这么大,把他本来就不高的体力,破钞了很多,得先补补,二话不说坐了下来。
武贤固然说得当真,可在郭公子看来,他倒是一个怀惊世才调却不自大的谦逊才子,与方才的吃相,实在有点儿不符合。
俄然肩头一紧,那公子的心头一震,只觉武贤一把搂住他肥胖的肩膀,俏脸滚烫,红得几欲滴血。
听着这婉转空灵的歌声,郭公子微微闭上了眼睛,睫毛不是颤抖,面前呈现了一副瞻仰夜空,圆月高挂,却形只影单,单独一人对月歌舞的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