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姝点头“嗯”了一声,不无希冀地看着他道:“离了京都,你不再是甚么驸马,我更不是甚么蜜斯,你我隐姓埋名于陌冷僻壤之地,无人晓得你我曾经的身份,我们带够了财帛,一辈子也就不愁吃穿。”她说着,绽放笑容,眸带晶光,像是已经看到了不久以后二人恩爱甜美的一幕,拉着他的袖口又道,“便是真到了山穷水尽之时,怀璧哥哥文武双全,我则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不信就能饿死,定会寻到……”
“私奔?”魏光禹闻言,面显讶异。
那煜王姬源虽是先帝原配之嫡次子,论理出身上要比姬洵高贵二分,只可惜天不助他,摊上个短折早死的娘,本身又昏庸无能妄图酒色,悠长下去早已臭名昭著,自是不得先帝喜好,早早就被打发了出宫,任其自生自灭。
看着他舒展于一处的两道剑眉,面上神情既有对本身的惭愧疼惜,又有对当前局势的难堪与无法,殷姝心中既觉欣喜又觉苦涩。她抬起手悄悄抚平他的眉心,摸索隧道:“怀璧哥哥,这处没有你我的容身之地,那你我便离京远去,天大地大,姝儿不信就没有你我的容身之所。只要能在怀璧哥哥的身边,便是让姝儿上刀山下火海姝儿都情愿,姝儿不求繁华不慕繁华,只想与怀璧□□日在一起,做一对男耕女织的浅显佳耦也是情愿。”
她死死咬住银牙,将本身深深嵌入在他宽广的怀中,止不住泪如雨下。
自誉州府负气一别,至今已有近两月的风景,殷姝心中的愤激与痛恨早已跟着时候的推移垂垂减退。就在几日前听到他回京的动静时,她还曾在心中有所期盼,期盼他能来看本身,心道只要他来,当日在誉州府的事便可一笔取消,不再与他置气。
许是发觉到本身语气太重,魏光禹不免又放缓了声线,问了彻夜唤他来此的启事。
字里行间满是因为对他有情,魏光禹很难不为其动容:“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又抚上她的肩头,口气平和隧道,“那小东西天真纯良,怯懦怕事,于你造不成任何威胁,你不必为此操心。”
更何况他早已摸清姬源的后盾,撤除他母舅鲁国公一家与几个沾亲带故的小官吏以外,再少有其他援助者。倘若本身为了一己之私帮别人谋权篡位,便划一于以寡敌众,胜算甚微。更别说鲁国公一家早已式微,大有明哲保身的意义,对因而否支撑姬源谋权篡位一举仍在踌躇。如此局面,不得不令他重新考虑计算。
只可惜事与愿违,他不但没有过来看她,反倒还将那小贱人提做了姨娘。
若姬容是平常勋贵之家的女儿倒还罢了,恰好她是身份高贵的长公主。他便是不肯承认也不得不承认,现在本身的职位要想与皇权对抗,那是自不量力。便是在早几年他手握重兵之时,只怕终究也是个两败俱伤的了局。不但如此,还得连累了族人,成为千古罪人。
看着面前本身深爱了十几年的男人,再想想本身现在的处境,殷姝忍不住心伤痛苦,扑入他怀中便咬牙切齿隧道:“怀璧哥哥,你当真是……好狠的心!”
殷姝一脸神驰,说得恰是努力,魏光禹便已听不下去,抬手阻断她的话,淡然道:“如此一来,你我不但需求改名换姓,背井离乡,便是连扶养父母一责也没法尽到,岂不大逆不道?岂不愧对祖宗?身后又有何颜面去见列祖列宗?”